電話那頭,黎嶼川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夏夏,你真的愿意回來?也愿意見哥哥介紹的人?那你那個喜歡得死去活來的男朋友呢?”
黎知夏聲音很輕:“不喜歡了,以后都不會喜歡了。”
黎嶼川喜悅過后,立馬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隨即語氣冷了下來,“是不是他欺負(fù)你了?”
黎知夏的腦子里瞬間閃過那些刺耳的對話,那些被靳硯辭輕描淡寫提及的視頻,還有他冰冷的聲音。
她很痛,卻還要維持清醒。
哥哥從小就護(hù)著她,若是知道真相,怕是會直接殺到北城。
她不能再讓哥哥擔(dān)心了,這些爛事,她要自己解決。
“沒有,哥哥。”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馬上回來。”
又囑咐了幾句后,哥哥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黎知夏也回了家。
她先去浴室洗了個澡,褪去一身的狼狽后,才走到茶幾前,拿出一張白紙,開始列清單。
她的筆尖在紙上寫出幾行字:
丟東西、收拾行李、辭職、和朋友道別、刪除視頻。
這些,都是她在離開前需要處理的事情。
她的目光在最后一項(xiàng)上停留了很久,指尖微微發(fā)抖。
想到在會所聽到的生日計(jì)劃,她必須要在生日之前離開。
想到這里,她拿起桌上的日歷,用紅筆在那個日期上重重地劃了一個圈。
“故意劃上,是怕我不記得嗎?”
別墅大門打開,靳硯辭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黎知夏的手指一僵,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她轉(zhuǎn)過身,看到靳硯辭倚在門邊,手里拎著西裝外套,襯衫的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日歷上,唇角微微上揚(yáng),“寶寶的生日,我怎么會不記得?那天,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大驚喜。”
黎知夏的手指緊緊攥住筆,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扯了扯唇角,“我也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大驚喜。”
靳硯辭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的生日,給我準(zhǔn)備驚喜干什么?”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寵溺,“不過,生日那天,你請了你哥哥過來嗎?”
黎知夏的心猛地一跳,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桌沿。
她抬起頭,故作平靜地問,“你想我請嗎?”
靳硯辭低頭看著她,眸子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他笑了笑,聲音低沉,“請吧。正好一笑泯恩仇,和你哥斗了這么多年,我是不想認(rèn)輸?shù)模l讓我太喜歡他的寶貝妹妹?為愛低頭,沒什么丟臉的。”
黎知夏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靳硯辭低頭想要吻她,她卻偏過頭,輕聲說,“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做了。”
靳硯辭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吻了吻她的額頭,“好,那你早點(diǎn)休息。”
他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
黎知夏站在原地,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手指緊緊攥住桌沿。
她的目光落在靳硯辭隨手丟在沙發(fā)上的手機(jī)上,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
她輕手輕腳地拿過手機(jī),試了幾次密碼,卻始終解不開。
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心里一陣無力。
最后,她只能把手機(jī)放回原位,強(qiáng)迫自己先冷靜下來,之后再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靳硯辭醒來時,發(fā)現(xiàn)黎知夏正在收拾東西。
她的腳邊堆滿了他們的情侶款——情侶杯、情侶拖鞋、情侶抱枕……
靳硯辭皺了皺眉,走到她身邊,語氣里帶著一絲疑惑,“怎么突然把這些全丟了?”
黎知夏頭也沒抬,聲音淡淡的,“不喜歡了,以后再買。”
靳硯辭沒再多問,只是笑了笑,“別弄了,之后我讓傭人給你整理,時間快到了,我先送你去舞團(tuán)?”
黎知夏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打電話辭職了。”
靳硯辭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不是很喜歡跳舞嗎,怎么突然辭職?”
黎知夏抬起頭,目光平靜,“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
靳硯辭沉默了幾秒,隨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辭了也好,跳舞太累了,而且……”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腰,聲音低啞,“寶寶這么軟的腰肢,我也不想讓別人看到。”
黎知夏躲開他的手,語氣冷淡,“你先去忙吧。”
靳硯辭離開后,黎知夏花了大半天時間,終于把那些情侶款全部丟掉了。
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心里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jī)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來一看,是一條陌生短信。
“下午三點(diǎn),藍(lán)山咖啡館見一面。我是靳硯辭的未婚妻。”
黎知夏的手指猛地攥緊手機(jī),指節(jié)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