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尸潮圍城
鐵銹味混著尸臭灌進蕭戰的鼻塞，他蹲在報廢的雙層巴士頂，繃帶蒙眼的空隙里漏出半道冷光。機械義肢的齒輪在膝蓋處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這是連續狂奔三個小時后的正常損耗 —— 就像游戲里的裝備耐久度見紅，得趕緊找機會修修了。
下方三百米處，鐵刃幫的補給車隊正碾過滿地碎玻璃。三輛改裝裝甲車打頭陣，車頂上架著的加特林轉管機槍還在往下滴機油，后面跟著五輛敞篷貨車，車斗里堆著用防水布蓋著的物資，押車的嘍啰們叼著自制卷煙，槍口隨意掃過路邊的喪尸殘骸。
"一群菜雞。" 蕭戰扯了扯腰間的狗牌，金屬碰撞聲驚飛了幾只停在尸臉上的烏鴉。他摸了摸背后的鋸齒唐刀，刀背的鋸齒是用喪尸犬的肋骨磨的，砍骨頭時能發出類似開啤酒瓶的 "咔嗒" 聲，聽著倍兒爽。
當車隊經過廢棄的沃爾瑪超市時，蕭戰動手了。雙持格洛克 18 從大腿外側的戰術槍套里滑出，他單憑聽覺鎖定了最前面裝甲車的油箱 —— 蒙眼戰斗是他這幾年練出的絕活，用喪尸血抹在繃帶上能掩蓋人類氣味，耳朵比眼睛更靠譜。
第一梭子子彈打穿油箱時，裝甲車像喝醉的犀牛般撞向貨架。蕭戰踩著巴士邊緣起跳，機械義肢在落地瞬間彈出鋸齒刀刃，借著慣性劈進最近的嘍啰胸腔。那家伙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腦袋就被鋸齒帶得歪到肩膀上，血沫子噴在蕭戰的戰術背心上，跟不要錢似的。
"來啊！" 蕭戰甩了甩刀刃上的碎肉，格洛克 18 在掌心轉出槍花，子彈精準爆掉試圖爬出車的駕駛員腦袋。鐵刃幫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遇襲，可加特林還沒轉起來，就被蕭戰從超市二樓扔下的滅火器砸中槍管，金屬變形的聲響比喪尸的嘶吼還刺耳。
一個嘍啰舉著砍刀沖過來，蕭戰側身用機械義肢硬接，鋸齒刀刃和砍刀碰撞出火花。"就這？" 他冷笑一聲，手腕翻轉間唐刀已經抹過對方脖子，腳底下的義肢突然卡殼 —— 齒輪被喪尸血黏住了，跟電腦死機似的動彈不得。
"靠，關鍵時刻掉鏈子。" 蕭戰罵罵咧咧地單腿跪地，反手用格洛克崩掉兩個撲上來的小嘍啰。他摸出腰間的備用彈匣，突然瞥見貨車防水布下露出半截玻璃瓶，里面裝著淡藍色的液體，正是黎明壁壘急需的抗生素。
補給車隊已經被他攪成一鍋粥，剩下的嘍啰開始往后退，有人掏出對講機喊支援。蕭戰沒時間糾纏，拖著卡殼的義肢沖進貨車，扯下防水布時，一張皺巴巴的地圖從瓶子底下掉出來，上面用紅筆圈著 "極地實驗室" 和一個歪歪扭扭的骷髏頭。
"寶貝兒，你可藏得夠深。" 蕭戰把地圖塞進戰術背心，突然聽見遠處傳來密集的犬吠。抬頭望去，天邊涌起一片灰黑色的浪潮，是喪尸犬群，領頭的那只體型足有小牛大小，背部脊梁骨凸起骨刺，正是他去年砍斷過一條前腿的 "三腿王"。
"行啊，還知道叫兄弟報仇。" 蕭戰活動了下僵硬的義肢，齒輪終于勉強轉動。他抽出唐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就像游戲里的角色開了大招，準備迎接這波尸潮的洗禮。
第二節 林霜：醫療小隊的危機
地下三層的避難所通風口漏進絲絲酸雨，林霜的手術刀弩在掌心壓出紅印。她盯著戰術目鏡里的熱成像畫面，三十七個紅點正沿著通風管道移動，像極了游戲里的小怪抱團刷副本。
"所有人注意，蝙蝠型喪尸群在上方十米處，準備靜音作戰。" 她的聲音通過喉麥傳入隊友耳中，手指輕輕叩擊金屬墻面，這是約定好的準備信號。醫療小隊的六名成員立刻貼緊墻壁，防彈衣下的納米繃帶微微發光，那是她最新改良的快速凝血裝置。
當第一只蝙蝠喪尸倒掛著從通風口鉆出來時，林霜的麻醉弩箭已經穿透它的咽喉。這種變異體保留了生前的超聲波定位能力，一旦發出尖嘯，方圓五百米內的喪尸都會被吸引過來，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老陳，左后方三只，別給它們開嗓的機會。" 林霜輕聲提醒，手術刀弩連續發射，淬毒的麻醉針精準命中喪尸的延髓。她看著那些灰撲撲的翅膀砸在地上，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只喪尸胸口的皮膚下，有個黃豆大小的發光點在移動，像極了某種寄生生物。
小隊推進到物資儲備室時，變故突然發生。天花板的鋼筋不堪酸雨腐蝕，突然斷裂，十幾只蝙蝠喪尸從天而降。林霜眼疾手快，將身邊的護士小薇推開，自己卻被一只喪尸抓住腳踝，尖銳的指爪劃破戰術靴，在小腿上留下三道血痕。
"隊長！" 小薇驚呼著舉起沖鋒槍，卻被林霜喝止："別開槍，會引更多！" 她咬著牙用納米繃帶纏住傷口，另一只手的手術刀弩已經抵住喪尸的下頜，麻醉針直接注入腦干。那只喪尸的翅膀還在撲騰，胸腔里卻傳出類似電流的 "滋滋" 聲。
"大家靠攏，用冷兵器！" 林霜抽出腰間的戰術匕首，正是蕭戰當年遺落的那把，刀柄上的防滑紋已經磨得發亮。她貼著墻壁移動，刀刃劃開一只喪尸的翅膀關節，看著那怪物在地上抽搐，突然發現它們體內的發光點正在連成某種圖案，像極了實驗室里的病毒擴散模型。
物資儲備室的鐵門突然被撞開，一只體型巨大的蝙蝠喪尸沖了進來，翅膀展開足有兩米長，頭部的骨骼已經完全異化，形成一個類似雷達的凸起結構。"是首領級變異體。" 林霜低聲警告，手指在戰術目鏡上快速滑動，調出變異體資料庫。
"小薇，引它去通風口！老陳，準備爆破裝置！" 她一邊指揮，一邊將麻醉弩箭換成特制的電磁干擾彈。這種子彈是她用廢棄的手機芯片改裝的，專門針對變異體的超聲波定位。當第一發電磁干擾彈命中首領的雷達骨時，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下來，那些還在撲騰的蝙蝠喪尸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墜落。
"就是現在！" 老陳引爆了提前布置的 C4 炸藥，通風口的混凝土結構崩塌，將剩余的蝙蝠喪尸埋在廢墟下。林霜蹲下身，用手術刀劃開首領喪尸的胸腔，取出那個發光的晶體狀器官，它還在微微跳動，表面流轉著詭異的藍光。
"隊長，這東西... 好像在發光？" 小薇湊過來，語氣里帶著恐懼。林霜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將晶體放進防爆盒，突然聽見避難所外傳來密集的槍聲。她調出戰術目鏡的外接攝像頭，只見遠處的廢墟上空騰起黑煙，正是蕭戰所在的沃爾瑪超市方向。
"收拾物資，我們去那邊看看。" 林霜扣緊防爆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戰術匕首的刀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總愛蒙著繃帶的身影。五年了，也不知道那個死腦筋的家伙，是否還活著。
第三節 雙雄的軌跡
蕭戰靠在沃爾瑪的貨架后換彈匣，機械義肢的齒輪還在發出異響，每動一下都像有人拿扳手敲膝蓋。喪尸犬群已經把超市圍得水泄不通，三腿王蹲在百米外的車頂，猩紅的眼睛盯著他，像在等待最佳的進攻時機。
"來啊，孫子！" 蕭戰晃了晃手中的抗生素瓶子，故意發出響聲。他知道這些變異犬對人類氣味敏感，但更受食物誘惑。當第一只喪尸犬按捺不住沖過來時，他的唐刀已經劃破對方的咽喉，熱血濺在蒙眼的繃帶上，反而讓他的聽覺更加敏銳。
犬群開始沖鋒，蕭戰雙持格洛克掃射，彈鼓里的 72 發子彈很快見底。他扔掉空槍，抽出唐刀，機械義肢的鋸齒刀刃在地面拖出火花。當三腿王撲過來時，他側身避開，刀刃從對方腹部劃過，去年留下的舊傷再次裂開，腥臭的膿液混著血液滴落。
"還不死？" 蕭戰一腳踹在三腿王的胸口，趁它倒飛出去的瞬間，將最后一枚手雷塞進它的嘴里。爆炸聲響起時，他已經拖著傷腿爬向通風管道，鐵刃幫的支援車隊正在遠處轟鳴，他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另一邊，林霜的醫療小隊正在廢墟中穿行。酸雨突然變大，腐蝕性的雨水在地面上冒出白煙，小薇不小心踩到一只喪尸的手臂，那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嚇得她差點開槍。
"冷靜，只是尸體抽搐。" 林霜蹲下身子，用納米繃帶固定住那只喪尸的關節。她看著那具尸體手腕上的鐵刃幫刺青，突然想起蕭戰曾經說過的話："鐵刃幫的人，見一個殺一個。"
當他們接近沃爾瑪超市時，正好看見蕭戰從通風管道里爬出來。他的戰術背心破破爛爛，繃帶上全是血污，機械義肢的鋸齒刀刃還滴著膿液，活像從尸堆里爬出來的惡鬼。
"蕭戰？" 林霜下意識地喊出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五年未見，那個曾經和她背靠背戰斗的男人，如今更像一頭傷痕累累的孤狼，隨時準備撕碎任何靠近的威脅。
蕭戰的耳朵動了動，蒙眼的繃帶下，嘴角微微上揚。這個聲音，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在非洲草原，他們被三十個雇傭兵包圍時，她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喊他的名字，然后遞來最后一支麻醉針。
"林霜，你還是這么喜歡撿破爛。" 蕭戰站起身，機械義肢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他摸了摸腰間的地圖，突然聽見遠處傳來裝甲車的轟鳴，鐵刃幫的支援到了，而他們的位置，正好在兩股尸潮的中間。
酸雨沖刷著廢墟，遠處的尸潮已經肉眼可見。蕭戰握緊唐刀，林霜扣緊手術刀弩，兩個曾經的搭檔，在五年后的末世廢墟中，再次背靠背站在了一起。這一次，他們面對的不僅是喪尸和變異體，還有即將到來的鐵刃幫重裝部隊，以及那個藏在極地實驗室里的驚天秘密。
戰斗，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