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李峰習慣性上廁所，婆婆就一個箭步沖到門口。
跟哄三歲小孩一樣拍著門板。
“寶寶自己拉臭臭真棒！要不要媽媽給你擦屁屁呀？”
我正端著水杯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
婆婆回頭瞪我一眼，滿臉嫌棄。
“看什么看？我兒子從小腸胃弱，拉屎都得我盯著！”
“你這當老婆的一點都不上心！”
我放下杯子，嘴角抽搐：“媽，他都三十了。”
“三十怎么了？！在我眼里他永遠是個寶寶！”她嗓門陡然拔高。
“你懂什么？我兒子小時候可乖了，拉完屎還會喊媽媽擦擦。”
廁所里傳來老公崩潰的咳嗽聲：“媽！別說了！”
門一開，老公滿臉通紅地沖出來，耳朵根都快滴血了。
婆婆還想湊上去，被他一把攔住。
“媽！以后別這樣了！”
婆婆委屈地撇嘴：“媽這不是怕你便秘嘛。”
我拎起包，沖老公微微一笑：“走吧，‘寶寶’，上班要遲到了。”
一路上，老公悶頭走路不敢看我。
我故意捏著嗓子學婆婆：“寶寶會自己拉屎真棒——媽媽給你擦屁屁呀——”
他猛地捂住我的嘴，左右張望。
“祖宗！別說了！”
我甩開他的手輕笑：“行啊，今晚要么你媽搬走，要么我搬走。”
他抓狂地揉著頭發：“我今晚就勸她！真的！”
我看著老公誠懇地眼神，沒再理他。
下班后，我剛走到小區樓下，遠遠就看見婆婆叉著腰站在單元門口。
臉色陰沉得像鍋底。
還沒等我走近，她一個箭步沖上來，
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上，聲音尖利得整棟樓都能聽見：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敢往家里帶野男人？！”
我被她吼得一愣，皺眉后退半步：“媽，你在胡說什么？”
“還裝？！”
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從背后甩出一件黑色襯衫。
“這衣服哪來的？我兒子從來不穿這種款式！你當我是瞎的？！”
我定睛一看，氣得笑出聲。
“這是我上周給李峰買的！標簽都沒拆！”
她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我寶寶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我買的！”
“他只穿純棉的、淺色的！這種黑不溜秋的破布，他碰都不會碰！”
我懶得跟她爭，轉身要走。
她卻一把扯住我的包，里面的東西嘩啦***了一地。
接著撿起一瓶男士香水，像抓到罪證一樣高舉過頭。
對著圍觀鄰居大喊。
“大家快來看啊！這***連野男人的香水都藏包里！”
我蹲下去撿東西，手指發抖。
“那是給你兒子的生日禮物！”
“編！繼續編！”她一腳踢飛我的口紅，嗓門越來越高。
“我兒子用的沐浴露都是我挑的！他根本不用香水！”
“你這種不檢點的女人，當初就不該進我家的門！”
幾個鄰居探頭張望，交頭接耳。
我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老公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電話剛掛斷，婆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亂蹬，扯著嗓子干嚎起來。
“哎喲！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兒媳婦虐待老人啊！”
她一邊哭喊，一邊捶胸頓足，活像演苦情戲的老旦。
幾個路過的鄰居被她的動靜吸引，紛紛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我伸手去拉她：“媽，別鬧了，先回家！”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順勢往地上一躺，滾了一身灰。
繼續添油加醋： “大家評評理啊！這惡毒媳婦昨天還掀桌子不讓我吃飯！”
“晚上還逼我睡地板，我一把老骨頭啊。”
圍觀的大媽們頓時炸了鍋，七嘴八舌地指責我。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
“老人再不對也不能這么對待啊！”
“看著挺斯文的，心怎么這么狠？”
我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緊緊攥著包帶。
婆婆見有人撐腰，演得更起勁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我兒子不在家，她就這么欺負我啊！我活不下去了啊。”
“活不下去就別活了！”
我掏出手機，這次直接撥了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