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顧霆笙應該回公司后，我才拿著離婚協議書上樓。
「夫人，總裁現在正在開會，還請您稍等一下。」
開會？可我分明聽見了林茉的聲音。
我不甘心地推開秘書，想進去當著林茉和顧霆笙的面把離婚的事說清楚。
可剛走到門口，我就泄了氣。
百葉窗沒拉上，我清楚地看見連西裝都要專人打理的顧霆笙，竟然在給林茉擦腳。
他有性癮，在床上時確實瘋狂熾熱，可一旦下了床，我們之間就像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
他會在欲望上頭時，像頭野獸一樣占有我，卻從不曾有過半分溫存。
別說是洗腳，就連尋常夫妻間的牽手擁抱，對我來說都是奢望。
而此刻，他看著林茉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繾綣與珍視。
原來我只是個發泄欲望的工具罷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準備轉身離開。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聲響驚動了他。
片刻后，門開了，他讓我進去。「有什么事？」
我將手里的一摞文件遞過去，財產分割協議書股權分割清單，離婚協議書。」
他看都沒看，隨著秘書手里的文件刷「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猛地將文件甩到我面前。
他臉色一沉，拿起筆「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猛地將文件甩到我面前。
「宋知意，沒事少來公司，不安全。」
我原以為，我們之間多少是有些感情的，沒想到，他竟這樣痛快地簽下了這份協議。
我看著他，心頭涌上一陣荒謬的悲涼。
整整十年，我陪著他從古惑仔，一步步走到今黑道一把手。
我替他擋過刀，背過黑鍋，甚至為了保住他當時的地盤，跪下來求過他的死對頭。
可那些刀口舔血的過往，在他心里，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分量。
十年生死，終究抵不過他與林茉相識的一晚。
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在那狹小的不斷下墜的空間里，我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回到家，我讓傭人收拾收拾我的東西，把家里所有的相冊都拿出去燒了。
李媽不解：「夫人不是最珍惜這些合照嗎，怎么？」
是啊，顧霆笙不回來的日子，我都靠這些合照慰藉。
我們直接連一張婚紗照都沒有
如今夢該醒了。
「這里馬上要來新的女主人了，可不能讓他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