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到這里已經結束了。
我看著手中這已經有些褪色的牛皮本，最終面無表情在洗手池點燃了它。
濃煙與火花之間，陳鶴一的臉突然闖入了進來，他掐著我的脖子，好看的臉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扭曲：
“蘇緲，你又在發什么瘋？”
“你是想燒死自己嗎？就因為徐念？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只是我一個客戶。”
火被澆滅，好在日記本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真好，像我跟陳鶴一的感情一樣。
“知道，我沒瞎想。”
“我只是燒點廢品，沒想惹你生氣。”
“我想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我面無表情繞過了他，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一絲的憤怒。
“真的嗎？緲緲。”
我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嗯。”
“可是，你今天都沒有給我留飯。”
陳鶴一的語氣帶著一絲委屈，如果是以前，我會哄哄他的，但現在我很累，累得甚至抬不起頭去好好看看他。
“今天沒做飯，吃的外賣，你也隨便吃點吧。”
說完這句話，我便關上了門。
時間還早，才九點不到。
躺在床上，其實并沒有什么睡意。
但就是好累，腦袋很沉。
陳鶴一的那句話突然又扎入到了我的腦海，“就因為徐念？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只是我一個客戶。”
其實我想告訴陳鶴一，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徐念只是一個客戶，只是他跟許清如私會的幌子。
我想跟他坦白，我其實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我生病了。
重度抑郁，我快活不下去了。
我只有陳鶴一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住失去他的痛苦。
所以，我只能做個瞎子，裝作我們其實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但我知道的，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