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吧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蘇念安對上游景維冷冽的眸,一怔,脫口而出:“你一個和尚能來這種地方?”
游景維清俊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一度。
他語氣發冷:“我不是和尚?!?p>
酒精開始上頭,蘇念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有什么區別……”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釋:“她喝多了?!?p>
游景維凌厲的視線掃過他的手,林璟柏聳了下肩,撤回手。
沒了支撐,蘇念安倒在沙發上。
游景維抓住她的手臂將人拉起來,然后轉身往外走。
身邊有人湊近低聲問:“念安姐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璟柏仰頭將酒飲盡,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閃了閃,“他們是夫妻,又不是宿敵?!?p>
目送著兩人走出酒吧,現場才重新恢復熱鬧。
酒吧外,游景維帶著踉蹌的蘇念安上了車。
游婂坐在副駕駛,不可置信那穿著皮衣渾身酒氣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自她懂事,從沒見過這樣的蘇念安。
“父親,母親她……”
“沒事?!庇尉熬S扶著蘇念安不讓她亂動,然后吩咐司機,“回別墅。”
車子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車內也只有呼吸聲。
蘇念安閉著眼睛整個人倒在游景維身上。
她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雙臂像藤蔓一樣纏著他。
游景維捏緊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聲:“蘇念安,起來?!?p>
“別吵……”蘇念安皺起眉,不僅沒松手,反而還覺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徹底沒了辦法,只能僵硬地維持著這個姿勢。
回到別墅,蘇念安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游景維彎腰打橫抱起她回到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蘇念安身上混雜著塵土和煙酒的味道,他本該先喊她起來去洗澡。
可看著她的臉,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鮮活的蘇念安了。
結婚八年,她一改從前的頑劣,非要把一些不屬于她的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
溫柔、體貼、賢良淑德。
她假裝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這樣的人,怎樣都能看出破綻。
是什么讓她不再偽裝了?
游景維不知道答案,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來,就看到游婂端著一碗湯站在他們臥室門口,神色猶豫不決。
他走過去:“怎么了?”
“父親。”游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蘇阿姨給母親熬了醒酒湯,但敲過門,母親大概是睡了?!?p>
游景維從她手里接過醒酒湯:“給我吧,你回去睡。”
游婂點點頭,轉身離開。
游景維推開門走進臥室,偌大的雙人床上卻沒有蘇念安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聽到衣帽間里傳來布料窸窣的聲音,把碗擱在桌上走過去。
下一秒,游景維的腳步頓住。
只見衣帽間的門敞開著,蘇念安背對門口站在里面,不知什么時候換上了一件露背的長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紅色蓮花赫然盛放綻開!
游景維眸色微沉。
而蘇念安聽到聲音,回眸望來。
四目相對,她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白皙的手指繞著佛珠打轉:“我特意去紋的,怎么樣?”
游景維這才發現她手里還拿著自己的佛珠。
他瞬間斂起眉,語氣冷沉:“放下!”
可蘇念安置若罔聞。
她走上前,拉過他的手撫上后背上的蓮花,媚眼如絲:“游景維,我身上這朵蓮,和你修禪時佛堂里的蓮花,哪個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