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感覺自己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手指攥得發白,怔怔望著蕭瑾池,一時之間不知該為自己的癡心妄想自嘲,還是為他愛上她人難過。
更何況她貴為太后,卻要封青樓***做公主,朝堂民間該如何議論?
天家威嚴何在?
慕若離閉了閉眼,壓下心臟的澀痛:“若我不同意呢?”
蕭瑾池淡淡拱手:“那就恕蕭某無能為力,幫不了您和小皇子了。”
他轉身要走。
慕若離只覺得天都塌了。
她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個男人,竟是當初自己愛慕的少年。
慕若離沒能壓住情緒,嘶聲喊道:“蕭瑾池,我還記得你說你若為官,必定清正廉潔凈俗塵,可如今你滿口利益,還要娶***為妻?”
“你對得起那個時候的你自己嗎?”
蕭瑾池轉回頭來,嘴角的弧度滿是諷刺:“那個蕭瑾池,早死在蕭家被誣陷滿門慘死之時了。”
霎時,慕若離喉嚨像被什么狠狠堵住,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只聽蕭瑾池字字如刀:“更何況輕輕姑娘不像某些女子貪權附勢,當年蕭某遭難,若不是她,我也成不了太傅,活不到現在。”
貪權附勢這四個字,如滿是倒刺的長鞭,用力抽在慕若離身上。
在蕭瑾池眼中,自己竟是這樣的人?
他壓根不知道當年是她同意入宮,才保下他一條命……
可這些話,慕若離沒法說出來,因為就算說了,蕭瑾池也不會相信。
五臟六腑像被絞住,連呼吸都疼。
看到蕭瑾池如此堅決,慕若離狠攥緊手,指尖之痛宛若鉆心,卻也冷靜下來。
只是聲音變得沙啞:“我可以成全你,只不過要等我兒坐穩皇位之后!”
過去之事不可追。
她總要保住自己和孩子以后的安穩。
蕭瑾池靜靜看了她很久,扔下一句:“好。”就揚長離去。
寂靜的壽康宮內。
慕若離看著蕭瑾池的背影,原本撫著腕上玉鐲的手,不住收緊。
腦海之中,浮現出曾經上元節時。
夜空的煙火下,蕭瑾池的眼中也仿佛映著光。
他將這只玉鐲小心翼翼給自己戴上:“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她讓我一定要送給未來妻子。”
那時,蕭瑾池要娶的人是自己。
現在,卻變了。
慕若離心中好似有什么東西碎裂,無聲無息,卻痛意難忍。
這時,后殿傳來稚嫩的一聲:“母后。”
慕若離回頭,七歲的盛添啟小跑過來,撲進慕若離的懷里,眼眶泛紅。
“母后,為什么大哥要殺我們,我們會死嗎……”
發動宮變的大皇子,是前皇后的嫡子,也是先帝第一個兒子。
慕若離撫了撫盛添啟的頭,柔聲安撫:“不會的,母親已經求了蕭太傅,他會護著我們。”
盛添啟愣了下,不解地問:“兒臣聽父皇說蕭太傅文韜武略,才能出眾,他為何要護著我們?”
慕若離被問住。
其實蕭瑾池大可以隔岸觀火,無論誰坐上皇位,他都會得到重用。
要娶誰,求一道圣旨,再輕易不過了。
可他偏偏選擇了自己……
慕若離忍不住多想。
可接下來盛添啟的話,卻如雷劈在腦海!
“母后,不如兒臣認蕭太傅做亞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