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故作為難,微微皺眉,滿懷歉意的眼神看向傅泊。
“傅泊,我并不是要你們離婚,你們能好好在一起,我也很開心。”
沈周連違心的話,都說得這么漂亮。
他仿佛一心都在為白妍考慮,像是不愿意接受他們離婚。
可白妍卻說道,“阿周,我喜歡你,我們以前說好的,會(huì)結(jié)婚,難道你不愿意了嗎?”
她說著深情難忘的話,全然不顧傅泊還在這里,而且他們還沒離婚。
只見沈周輕嘆一口氣,輕輕揉著白妍的頭,滿眼寵溺地說道,“妍妍,傅泊是真心愛你,我是來加入你們成為好朋友,而不是破壞你們,現(xiàn)在你們說到離婚,我實(shí)在過意不去。”
沈周表情糾結(jié),仿佛真的是在為傅泊考慮似的。
但傅泊知道,沈周是在裝。
從傅泊第一次見到沈周的時(shí)候,也以為他是一個(gè)處處替旁人考慮的人。
直到有一天。
傅泊提前從公司回家,看到沈周蹲在院子的角落,手里好像還在砸著什么東西。
傅泊緩慢靠近,聞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血腥味。
他驚恐地盯著沈周,不小心踩中了身后的石子,沈周正好回過頭,眼神陰暗地看向傅泊,當(dāng)著傅泊的面,舉起了那只被砸死的兔子。
沈周那樣的眼神,很嚇人。
他就像是那地獄的修羅,讓人感覺背后一陣發(fā)涼。
當(dāng)天晚上。
那則被沈周砸死的兔子,出現(xiàn)在了餐桌上。
白晨晨吃得津津有味,還夸贊沈周的廚藝好。
傅泊沒有任何胃口,甚至在餐桌上質(zhì)問沈周,為什么虐殺兔子?
沈周卻說,“你這么善良嗎?兔子不就是用來吃的嗎?”
但傅泊可以接受殺兔子,卻接受不了虐殺。
他從那個(gè)時(shí)候就知道,沈周并不像表面那般溫和謙遜。
沈周也有陰暗的一面,他曾告訴過白妍,可白妍卻覺得傅泊在吃醋,根本就沒當(dāng)回事。
現(xiàn)如今。
看著沈周在白妍面前裝模作樣,傅泊胃里有一陣的惡心。
傅泊也不想再待在這里,立即牽起傅櫻櫻的手,“櫻櫻,我們上樓睡覺。”
“好的,爸爸。”
傅櫻櫻跟在傅泊身后上樓,卻忘了樓下的白妍,正用那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她的后背。
......
第二天。
傅泊早起了半小時(shí),親自給傅櫻櫻做了一份蛋炒飯。
昨晚傅泊哄著傅櫻櫻睡覺時(shí),傅櫻櫻告訴他,自己想吃蛋炒飯。
等傅泊做完,端著蛋炒飯出來,傅櫻櫻和白晨晨同時(shí)從樓上走到餐桌前。
傅櫻櫻看到那份蛋炒飯,眼前一亮,乖乖地去餐桌前坐好。
傅泊拿著小碗,又拿出勺子遞給傅櫻櫻。
他細(xì)心地照顧著傅櫻櫻,還看了一眼昨晚過敏的位置。
好在昨天夜晚吃了藥,過敏的紅疹已經(jīng)消退了。
白晨晨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嘟嘟嘴,指著傅櫻櫻面前的蛋炒飯。
“我也要吃。”
傅泊抬頭看著白晨晨,問道,“你確定要吃嗎?”
以前傅泊也同時(shí)做過兩份早飯。
可每一次,白晨晨都表示出來很嫌棄,還說想吃沈周的法式大餐。
自此之后。
傅泊很少給白晨晨做飯,他也很少在傅泊面前提出要吃什么東西。
可今天看到傅泊對傅櫻櫻那么好,白晨晨就是不高興。
“我要吃。”
白晨晨哼了一句,直接站在椅子上,雙手叉腰,絲毫沒有禮貌,還用手去指著傅泊。
“爸爸現(xiàn)在就給我做,我要一份跟傅櫻櫻一模一樣的蛋炒飯。”
傅泊看著白晨晨的樣子,心里也猜到,他壓根就不是自己想吃,只是單純地想搶傅櫻櫻的東西。
傅泊為避免他們的矛盾,給傅櫻櫻泡完牛奶,便去廚房又做了一份。
可他剛端著蛋炒飯出來,就聽見了傅櫻櫻的哭聲。
白晨晨還是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在旁邊放聲大笑。
“Ohyeah!有人變成小乞丐了!你長得真丑!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傅泊聽到這樣的話,就知道白晨晨在欺負(fù)傅櫻櫻。
他端著蛋炒飯,打開廚房的門,冷著臉走過去。
傅泊看到傅櫻櫻頭上都是牛奶,頭發(fā)上還有滴落的雞蛋。
那一碗蛋炒飯,傅櫻櫻一口都沒有吃到,全被潑在了身上。
“白晨晨!誰允許你欺負(fù)姐姐?”
傅泊走過去,直接往白晨晨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白晨晨下一秒就哭了。
“你是個(gè)壞爸爸!我不要你做我爸爸!我要沈爸爸回來!你是壞蛋!”
他說話時(shí),還在那里張牙舞爪,指甲險(xiǎn)些抓花傅泊的臉。
白妍聽見動(dòng)靜,從樓上走下來。
她穿了一襲白裙,清淡的妝容如同那剛綻放的小白花。
“泊哥哥,出什么事了?晨晨怎么哭得這么厲害?”
白妍擔(dān)憂地走過去,只護(hù)著還在哭的白晨晨,完全沒看到旁邊受欺負(fù)的傅櫻櫻。
“他欺負(fù)姐姐,就應(yīng)該教訓(xùn),白妍,你不能這樣慣著晨晨,遲早會(huì)把他慣壞。”
誰知。
白妍不以為意,還用雙手捧住白晨晨的臉蛋,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鼻子。
“咱們晨晨很乖,但有的小朋友就不是很乖了,怎么吃個(gè)飯,還能弄得這么臟?”
白妍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怪傅櫻櫻。
傅櫻櫻本就受了委屈,她也想讓媽媽安慰自己,受到的卻只有指責(zé)。
她眼淚不停掉落,說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
“媽媽......是弟弟,弟弟打翻我的碗......”
白妍聽后,眼眸有些冷意。
“弟弟還小,你應(yīng)該讓著弟弟,他只是貪玩,你就該陪著他。”
白妍這逆天的發(fā)言,讓傅泊胸口悶著氣,實(shí)在不理解。
明明傅櫻櫻只比白晨晨早出生幾分鐘,他們年紀(jì)一樣大,根本就沒有誰讓著誰的說法。
白晨晨知道白妍在護(hù)著自己后,還對傅泊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gè)鬼臉。
“壞爸爸!等媽媽跟沈爸爸結(jié)婚!我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了!”
“以后再也不用被壞爸爸管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咯!”
白晨晨在說話的時(shí)候,還用自己眼睛的余光去看傅泊。
他就是想氣傅泊。
誰讓爸爸只護(hù)著傅櫻櫻!
那他就只喜歡沈爸爸!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