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她因為這件事,日日哭,夜夜哭,哭得肝腸寸斷。也就殿下回來的消息,讓她稍微開心了點兒。
周嬤嬤說到這里后,謝之遜懷里的謝幼薇不知何故,一直在揮舞小手手。
謝之遜見狀,拍了拍謝幼薇,隨即道:“嬤嬤,好人有好報,相信令郎一定會醒來的。”
這話說完不久,謝之遜剛把周嬤嬤請進府里,準備喝口茶,外面就有人來報,一個年輕的女子,自稱是周嬤嬤家的,她說周嬤嬤的兒子突然醒了,郎中也看過了,說是沒什么大事兒了。
周嬤嬤聽了后高興壞了。
她告別謝之遜和謝幼薇,急急趕回了家,看兒子。
“娘,你來了。”周嬤嬤的兒子看到她,有些迷茫的說:“我剛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長著牛頭和馬面兩個人,他們要帶我走。但,突然,有一束光出現,把我帶了回來。”
周嬤嬤聽的有些不可思議,哪來的光呢?
腦子不夠,想不明白。
她只想兒子快點好起來,然后她就可以去照顧小郡主了。
她兒子這邊她不放心。
小郡主那邊,她更不放心。
她在宮里幾十載,可是什么臟事兒都見過。
尤其是很多孩子被害掉的事兒。
殿下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小小的牽掛,定下來,不再流浪,可不能讓小郡主出任何事兒。
轉眼就快一個月了,周嬤嬤看兒子好的差不多了,那位他救下的姑娘也一直默默的追隨他,她便沒有再打擾二人。
她來到了閑王府,統管全府內務,并幫忙照顧謝幼薇。
謝幼薇身邊的人,她全都查了一遍,那些底細不太明確的,性格不太好的,偷奸耍滑的,她全都打發了。
還有府里那些混吃等死的老油條,她也沒有留,做主打發了。
她還招了一批新人進來。
整個閑王府,因為周嬤嬤的到來,煥然一新,事事井然有序。
謝之遜終于沒有剛回來時那么不適應了。
“周嬤嬤,還是你心思細膩,知道怎么管這些下人。”謝之遜抱著謝幼薇,由衷的夸贊道。
“老奴在宮里時,做的就是這些,自然游刃有余。”周嬤嬤道,“有老奴在,殿下和小郡主,都可放心。”
謝之遜點了點頭,道:“接下來,我準備幫幼薇舉辦一場滿月宴,邀請金陵城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辦的熱熱鬧鬧的。”
“嬤嬤,你還得上心點。”
“殿下不必擔心,老奴一切聽殿下的。”
“那就好。”謝之遜說完,親了親謝幼薇的小臉蛋,詢問謝幼薇:“薇薇,爹爹要給你辦滿月宴了,你喜不喜歡啊?”
謝幼薇:喜歡喜歡,她最喜歡熱鬧了。
“別的小孩有的,我家薇薇也都要有。”
謝之遜也是第一次當爹,生怕委屈了謝幼薇。
.
另一邊,皇宮。
欽天監又在跟元朔帝說小福女的事兒了。
“皇上,臣夜觀天象,確定天降福女于東宮。”
“福女就是太子和太子妃剛生的女兒,謝靜姝。”
“此女將來,不一般啊!”
欽天監信誓旦旦。
“這個事兒,你之前就說過了。”
元朔帝有些頭疼的看著欽天監,不明白這個欽天監怎么回事?一個事兒,需要說兩遍?
他是老了,不是腦子進水,傻了。
欽天監尷尬的笑了笑,心說:“還不是因為您老人家沒個表示嗎?不然,怎么用得著他說兩遍。”
面上則道:“皇上,臣是怕皇上忘記這個事兒。”頓了頓,“皇上要是能親自給小福女想一個好聽的郡主封號,才不算辜負天賜小福女的恩德。”
“小福女?”元朔帝眼里是能看透一切本質的精芒,“欽天監,你覺得太子之女,真的就是小福女嗎?”
聽到這話,欽天監上前了一步,剛要說個確定,就莫名奇妙的摔倒了,門牙還磕掉了三顆,磕了一嘴的血……
欽天監含著一嘴血爬了起來,想吐掉,但在陛下面前,不敢失態,咽下去吧,好像又不太好。
欽天監欲哭無淚,再看到地上他磕掉的那三顆門牙時,更加心如刀割。
他的門牙,沒了。
就在他準備說,太子之女,就是小福女的那一刻,他的門牙磕沒了。
早不沒,晚不沒,就在那一刻沒了。
他再堅持剛剛的看法的話,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像個神棍,其心可誅。
元朔帝就更不用說了。
“牙都磕沒了,還福女,呵呵呵……”元朔帝大手一揮,道:“趕緊下去看太醫吧!”
“死,死,死!”欽天監因為沒了門牙,說話漏風,把是是是,說成了死死死。
元朔帝:“……”
太子想要元朔帝親賜謝靜姝郡主封號的目的最終沒有達成,他只能自己想一個,然后上折子,等父皇允了后,宣告天下。
可他心里實在氣不過,為什么他的靜姝得不到父皇親賜封號?那個謝幼薇卻可以?她算什么啊?
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
祝她親爹喝水嗆死。
至于她那個后爹……
呵呵,謝之遜竟然還要給她辦滿月宴?
看起來,是真把她當親閨女養了。
他不服氣,他也要給他的靜姝辦滿月宴,還要和他們在同一天辦。
他倒要看看,滿朝文武,究竟是參加他太子之女的滿月宴?還是閑王之女的滿月宴?
“三哥,不用想,后日,肯定沒人參加閑王之女的滿月宴,人全都會來咱們東宮。”五皇子過來后,肯定的同太子說道。
五皇子傷了的那只眼睛,最終沒有挽救回來,徹底瞎了,他戴上了眼罩,看著像是沒事了。但,他眼底藏著壓抑不住的神傷。
太子難受的看了一眼他戴著眼罩的眼睛,道:“安麟,你的眼睛……”他知道無力回天了,瞎了。他心里也難受,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好。
“我沒事!”謝安麟故作無所謂的說:“反正我又不需要當皇帝,瞎了就瞎了吧,無所謂,只要兄長好就好。”
兄長當了皇帝,會庇佑他的。
他就只是失去了一只眼睛,以后射箭沒那么準了而已,沒事的。
他有一個厲害的兄長就夠了。
太子拍了拍謝安麟的肩膀,道:“你能想開,振作起來就好。”
頓了頓:“后日,孤倒是要看看,孤這位七弟給他那個養女舉辦的滿月宴,無人到場,他該怎么收場?”
“他怕是要淪為整個金陵城的笑話,被人笑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