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氣得渾身發抖。
飛機一落地，我就收到了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
我立刻轉發給了顧辰。
顧辰秒回了一個問號。
“？”
“你鬧夠了沒有？至于嗎？”
“我現在去我爸媽那，你一會也過來，當面跟他們說！”
我沒回他，直接打了輛車，開往他家的老宅。
車到門口，我一眼就看到顧辰的女兒從院子里跑出來。
她開心地黏在顧辰身邊，秦悅跟在后面，滿臉溫柔的笑，那畫面，溫馨得刺眼。
我在車里，有一瞬間的恍惚。
小女孩隔著車窗看見了我，小嘴一撇，指著我尖叫：“爸爸快看！是那個壞女人！想搶走爸爸的壞女人！讓她滾！”
那一刻，我感覺他們才是一家人，而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反倒成了破壞他們家庭的第三者。
顧辰抬頭看到我，皺了下眉，然后竟然順著女兒的話，沖我演戲：“你這個壞女人，快走開！別惹我們的小公主不高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冷冷地看著他。
“你不是丁克嗎？怎么，在這里演上好爸爸了？”
顧辰的臉瞬間僵住了，大概沒想到我會當面戳穿他。
他眼里閃過一絲愧疚，但立刻又恢復了冷漠：“別鬧了！當著孩子的面，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這時，他爸媽也從屋里走了出來。
看見寶貝孫女快哭了，他媽心疼地一把抱起來：“哎喲我的乖乖，誰欺負你了？”
小女孩立刻指著我告狀：“快讓那個壞女人滾！她要搶走我爸爸！我討厭她！”
婆婆立馬順著孫女的話罵我：“趕緊滾！惹我們小公主不開心，真是晦氣！”
秦悅抱臂站在一旁，得意地笑著，欣賞我的狼狽。
我環視了一圈這個院子。
角落里，還堆著我上次送來的補品，日曬雨淋的，早都壞了。
那片我親手翻地、撒種的小菜園，已經結滿了果實。
因為沒人摘，好多都爛在了地里。
我的視線，回到顧辰身上。
他手上還戴著婚戒，只是，早和我那只不成一對了。
顧辰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卻突然笑了。
也許，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我不再猶豫，從包里拿出那份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到他面前。
“簽了吧。以后，你就能光明正大戴你的新婚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