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織雨柔與牛大郎的婚事如期進行。
我脫下了粗布麻衣,穿了一身艷色的衣裙。
畢竟是大喜的日子,總不能穿的像奔喪一樣。
在織雨柔離家之時,我作為她兒時的好姐妹,送了她一程。
織雨柔的從小母親早亡,父親自上次受傷后沒錢醫治,至今落下殘疾。
但織雨柔不在乎,她只在乎她自己。
接親之時,牛大郎看到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不想理他,剛欲離開,他竟不顧別人的目光上前與我攀談起來。
“姑娘才情容貌俱佳,不知姑娘芳名?”
外面的聲音混亂嘈雜,織雨柔在屋內,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
直到一個姑娘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說道。
“雨柔,不好了,牛大郎在外面跟織禾說話呢,說了老半天了。”
蓋頭下的織雨柔臉都要氣綠了,而旁邊牛家的人臉色也不好看。
大婚之日,牛大郎怎能如此行事?
看著眼前肥頭大耳的牛大郎,我更加確信了,姓牛不是選牛郎的唯一標準。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牛公子,我只是來送姐妹出嫁的?!?/p>
“別走啊姑娘,若你愿意,我娶你做妾也不是不行啊?!?/p>
剛從屋內沖出來的織雨柔就聽見牛大郎說要娶我做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有些看不下去的姑娘站出來維護我,說我沒錯,是牛大郎先上前與我攀談的。
可織雨柔不信,她認定是我勾引了牛大郎。
我撇了撇嘴,轉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雖不太挑,可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p>
這場鬧劇一度成為了村里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織雨柔也成了大家嘲笑的對象,新婦還未進門,丈夫已經想納妾。
而我沒心情搭理他,我在等。
等謝臨安回來。
又過了半月,我聽說織雨柔哭著跑回了織女村,又被牛大郎帶人給抓回去了。
織雨柔哭訴著,說牛大郎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管家中的事。
每次喝醉回家之后對她更是非打即罵。
她嫁過去之后,沒享過一天的福,倒是過的比以前更糟心了。
我對這些事并不知曉。
直到織雨柔沖進我的家。
“織禾,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早知道那牛家大郎不是良配,所以故意引誘我嫁給牛家大郎!你當真是好狠毒的心?”
我抬起頭,一眼望向了站在他身后的謝臨安。
他回來了。
織雨柔發現了我正盯著謝臨安,隨即擋在謝臨安身前。
“織禾,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如今跟我成親的應該是臨安哥哥?!?/p>
“你這個毒婦?!?/p>
見我一直不回應她,她沖上來想要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卻被謝臨安擋在身前。
“鬧夠了嗎?”
“鬧夠了就回去。”
他揮了揮手,手下的人就將織雨柔帶了下去。
我沒想到,如今在牛家,他倒是有幾分分量。
他轉過身,附在我耳邊道。
“晚上來找我,你要的東西,我帶回來了。”
是夜,我來到了織女村的宗祠。
里面擺放著每一代飛升的織女的雕像,和她們與牛郎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我不禁有些感嘆。
織女的價值,原來不是因為熱愛蒼生,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她們留給后世的紀念,只有一幕幕愛情故事。
謝臨安在宗祠等我。
見我來,他從身后掏出一個袋子。
我打開一看,滿滿的都是黑蠶。
我顧不上謝臨安熾熱的目光,專心研究著黑蠶。
盤算著,怎樣才能在短時間內養出最多的黑蠶,以抵擋即將面臨的災禍。
“阿禾,你該怎么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