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那次對話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我依舊害怕那個讖言般的二十二歲死亡的噩夢。
但,我決定不再被動。
既然結局可能無法改變,那我至少要在結局前,把想做的事都做了。
早上多買一份三明治,不小心放他桌上:「買多了,幫忙解決下?」
他盯著三明治許久,最終默默收進抽屜。
物理筆記故意寫錯關鍵步驟,等他來問。
他拿著筆記,眉頭擰成疙瘩,猶豫半天,才極其別扭地走過來,指著錯誤點,聲音硬邦邦:「這里,算錯了?!?/p>
我笑瞇瞇:「哦?是嗎?那你給我講講?」
他耳根泛紅,語速飛快地講解完,轉身就走,背影寫滿落荒而逃。
高三難得的體育課,班里男生一哄而去打籃球。
他滿頭大汗走向場邊。
我拿著瓶水路過,直接塞他手里:「喏,解渴?!?/p>
周圍隊員起哄。
他眼神復雜地看我一眼。
「不要?」我掃了他一眼。
「那我給別人了?!?/p>
他瞬間握緊瓶身,沒再拒絕,擰開灌了幾大口,喉結滾動。
汗水順著他脖頸滑落,在陽光下亮晶晶的。
林曉曉撞撞我胳膊,擠眉弄眼:「秧秧,不對勁哦!你和顧冰塊……」
「少八卦!」我拍開她,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許未秧,你太勇敢了。
顧川深的掙扎肉眼可見。
他不是沒有用更厚的冰層武裝自己。
曾經走廊遇見,他目不斜視加快腳步。
我故意把書掉在他腳邊,他猶豫了一秒,彎腰撿起,卻直接放在最近的桌子上,然后大步流星離開。
但我看到了。
看到他撿書時微微蜷縮的手指,看到他放在桌子上時,指尖無意識地在書脊上的名字停頓了那么幾秒。
他在抵抗,但抵抗得越來越吃力。
所以我才有了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