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三年,也許是三天。
她剛想起身,卻看到陽臺外的一地煙頭。
下一秒,男人嗓音傳入耳中。
“做干凈點,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最重要的是,永遠不能讓晚晚知道,昨晚睡她的人不是我。”
黎亭晚渾身上下的血液霎時凍結。
“……誰讓我答應了未眠,要讓孩子名正言順地出生,在她生產前都要對她們母子一心一意,不能再碰晚晚。”
對方問了句什么。
傅妄言忽然語氣陰鷙。
“我絕不可能讓晚晚知道真相!誰敢鬧到她面前,我把他活剁了喂狗!”
黎亭晚不知道自己靜了多久。
她渾渾噩噩躺回床上,在傅妄言回來叫醒她之前,給他的死對頭發了條短信。
“你賭贏了。”
“來接我吧。” 對方幾乎是一秒回復。
“晚晚,你終于把我放出黑名單了。”
“你肯信我了?我就算再看不慣姓傅的,也不屑做出下藥那種小兒科手段。”
身后很快傳來男人的腳步。
黎亭晚藏起手機,緩緩睜開眼,對上傅妄言盛滿憐惜的深眸。
“寶寶,你昨晚又疼暈了。”
她啞聲開口:“我媽呢?”
傅妄言不被信任般眼底一痛:“岳母當然好好的,晚晚,我昨晚無奈說的氣話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傷害岳母?”
黎亭晚只覺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可怕,自己好像從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看到她身上歡愛后留下的斑駁傷痕,傅妄言額邊青筋明顯顫了下,眸光極冷。
“怎么了?”
對上她的眼睛,他勉強扯唇。
“沒什么,我只是在自責,怪我太久沒碰你,昨晚情難自禁失控了。”
傅妄言還想繼續說什么,卻接起一個電話。
“找到了一只一模一樣的貓?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傅妄言難掩激動。
“晚晚,這下未眠一定肯乖乖吃安胎藥了,謝謝老婆!”
說罷,他匆匆趕去醫院。
黎亭晚望著他的背影,只余滿腔苦澀。
轉運無法改變過去,只能彌補現在。
原來的貓死了,命運送來一只新的貓。
她在傅妄言心里不重要了,他身邊便出現了新的人。
經過昨晚,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力氣流失了許多,虛得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然而不等黎亭晚緩過氣力,***急促響起。
“是黎小姐嗎?你母親陷入昏迷急需搶救,請你盡快趕來醫院簽字!”
黎亭晚心臟沉沉墜了下,動作已經先于意識飛奔出去。
怎么會……
她不是已經幫夏未眠轉運了嗎?傅妄言不是說,他不會真的害她的媽媽么?
等黎亭晚親眼看著母親被推入搶救室,她強撐的雙腿一軟,徹底癱坐在地。
簽字時,醫生說母親是被飛機大幅顛簸驚嚇得心臟病發作,這才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