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是印安部落首領的女兒,
印安傳統,首領女兒中眼盲心亮者,被稱為巫祝珍珠。
誰能娶到巫祝珍珠,誰便能贏得印安部落的支持,登上總統之位。
上一世,我作為巫祝珍珠嫁給沈以誠,用命數與克奇那交換最終幫他登上總統之位。
可他上任后,第一件事是下令將印安部落驅逐出境。
第二件事是用傳播邪術的罪名將我送進監獄。
“徐珍珠,若不是你搶了瀟瀟的身份,逼迫她嫁給苦行僧,如今她才該是我的總統夫人!”
再睜眼,沈以誠指著我對民眾怒喊。
“徐珍珠根本就是冒充的,瀟瀟才是巫祝珍珠,理應由瀟瀟代表印安部落。”
我笑了,轉身嫁給他的競爭對手,溫言道:“你可以娶瀟瀟,但總統只會是我的丈夫。”
1、
參議院議長的視線在我和沈以誠之間來回切換。
“徐珍珠,對于選舉人的舉報你有什么要說的?”
我從投票席上站起,朝議長微微一笑。
“按照印安習俗,首領的女兒中若有眼盲者則為部落的巫祝珍珠。”
“我與姐姐徐瀟瀟皆為盲人,且姐姐比我早出生,自然她才是巫祝珍珠。”
聞言,臺下選民發出一陣唏噓聲。
“徐珍珠偽造身份,此次票選結果不作數。”
“我們要求重新選票。”
沈以誠站起,對在場民眾振臂高呼。
“我雖與徐珍珠青梅竹馬,可我喜歡的卻是她的姐姐徐瀟瀟,我已決心娶瀟瀟為妻。”
“瀟瀟是巫祝珍珠,克奇那會賜福給我,一月后大選,我定能坐上總統之位。”
他得意的看向我,我回敬他一個冷笑。
上一世,若非是我用生命與克奇那交換將競爭對手的國運強行轉移到沈以誠的身上。
就憑他這個酒囊飯袋也配當總統?
既然這輩子他要娶這個假貨,那我便如他所愿。
出了議政廳,我憑借感知力在臺階上健步如飛。
只是還未等我走出門,沈以誠橫插一腳擋在我面前。
“巫祝珍珠天生眼盲,而你走在臺階上卻如履平地,你果然是假的。”
我踹開他的腳,“好狗不擋路。”
“徐珍珠!”他喊我,“我知道你也重生了。”
“雖然你上輩子冒充瀟瀟身份逼迫她嫁給苦行僧,不過既然我們都重生了,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過去的事就當是過去了。”
他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非我不嫁,若是這一世你答應我不再為難瀟瀟,等我當上總統后可以允許你在我身邊做個情婦。”
我被氣笑了。
“沈以誠,封建帝國早亡了,更何況我什么時候說過非你不嫁?”
“你與我姐姐情投意合,還是離我遠些為好。”
“克奇那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可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牽扯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說完,我便要繞過他離開。
沈以誠黑著臉拉住我的手,“徐珍珠,你搶了你姐姐的身份害的她不堪受辱自盡而死。”
“我將你關進牢里懺悔是為了替她贖罪,你不如此不知好歹。”
“我們青梅竹馬,我對你并非無情,你若肯安分做我的情婦,日后我也不會虧待于你......”
我嫌惡的甩開他的手。
“誰要做的你情婦,封建帝國早亡了,你這個封建余孽怎么還活著呢?”
一旁不知誰撲哧笑出了聲。
我尋聲看去,正是沈以誠總統競選的死對頭鹿在明。
“徐小姐眼睛看不清路踩到了污水,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我果斷將手遞給他。
沈以誠臉色難看,“徐珍珠,你選他不選我?”
我不顧沈以誠的嘶喊聲,搭著鹿在明的手腕離開了。
我雖眼盲但卻心亮,在看清他眉間的國運后我朝他微微一笑。
2、
沈以誠比我先一步回到部落,與之而來的是我巫祝珍珠身份的破滅。
他聲勢浩大的來為徐瀟瀟下聘,反倒讓我這個青梅竹馬原定的未婚妻成了笑話。
我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不僅選民唾棄我高攀,就連部落族人也對我指指點點。
“我說怎么明明是徐珍珠是小妹怎么還能夠做巫祝珍珠,原來是搶了親姐姐的身份啊!”
“不僅搶親姐姐的身份還搶親姐姐的男人,她娘就是老首長的小妾,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不顧族人嫌棄的目光,徑直回了營帳。
營帳外熙熙攘攘,沈以誠帶來了不少名貴之物正獻寶似的一一拿給眾族人。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恭賀他與徐瀟瀟的稱贊聲不絕于耳。
當然也夾雜著不少唾罵我的聲音。
哥哥帶族人打獵回來,見此情景二話不說抓著只野兔子進了營帳。
“珍珠,哥聽說瀟瀟搶了你的婚事,我現在就讓她去跟沈候選人說清楚把這門婚事退了。”
我摸著兔子笑道:“哥,事已至此就依姐姐去吧!”
哥哥狠狠嘆了口氣。
“當初我就提醒過父親不可心軟,早知如此便應該將瀟瀟送走......”
說這,徐瀟瀟拄著拐棍推門進來。
“哥哥,明明我與你才是一母同生你為何處處偏心妹妹,不僅縱容父親將我巫祝珍珠的身份讓給她,如今就連我的心愛之人也要讓給她嗎?”
哥哥一時無言將頭扭過去不再看她。
徐瀟瀟用拐棍摸索著走到我跟前,用力揮出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你搶了我的身份十幾年,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搶走屬于我的任何東西了,沈哥哥只會是我的一個人的!”
見她突然動手,哥哥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
徐瀟瀟眼睛看不見,趔趄幾步摔出門去。
“瀟瀟!”
沈以誠迅速沖過來一把將她抱起。
轉頭惡狠狠的盯著我。
“徐珍珠,你欺負瀟瀟眼睛看不見將她推倒在地,簡直惡毒至極!”
徐瀟瀟窩在他的懷中抽抽噎噎。
“沈哥哥,姐姐不僅搶我的身份還想搶走你,就連哥哥他也站在我這邊。”
“大家都討厭我,不如我將身份婚事一起還給妹妹,我去死了算了。”
我看著沈以誠認真道:“沈以誠,你在為別人出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天盲?”
“沈候選人,這是我們的家事,更何況是瀟瀟先動手打珍珠的,我作為哥哥......”
哥哥想為我辯解幾句卻被沈以誠毫不留情的打斷。
“徐首長,我對于你偏愛徐珍珠這個小妹的事有所耳聞,可我剛剛親眼見到你為了徐珍珠把瀟瀟推出門外。”
“如今瀟瀟受了傷,你卻還是一味維護這個打人的兇手!”
說這,沈以誠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就要推我。
卻被我感知及時閃開了。
“徐珍珠,你說你天盲,可我推你你卻能精準無誤的躲開,可見你根本就是裝瞎。”
3、
“你裝木作樣要與我劃清界限,實則不過是把你做的臟事全部嫁禍給瀟瀟,好讓我對她產生厭惡從而娶你。”
他哼了聲,“你這樣心腸歹毒、謊話連篇的女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沈以誠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拽了出去。
哥哥想要組織卻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徐首長,一個月后便是總統大選,我可是最有力成為總統的人。”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冒充的騙子將整個印安部落的去留置于險境嗎?”
哥哥伸出去的手終究是收了回去。
草原上,這會兒正有不少的族人打獵回來正圍在一處分發獵物。
“各位族人,徐珍珠冒充巫祝珍珠坑騙大家多年,不僅欺辱真正的巫祝珍珠還惹的克奇那發怒壞了大家的好運。”
“就她還妄想做總統夫人,若真是讓她這樣心思惡毒的人做了總統夫人,憑借她睚眥必報的風格定會將整個印安部落全部驅趕出境。”
聽完她的話,原本和善的族人紛紛變了臉色。
“假冒巫祝珍珠,她是我們印安部落的罪人!”
“將她祭天以平克奇那的怒火。”
我被族人捆綁在了祭祀臺上,無盡的屈辱感自我心間蔓延。
我冷冷的看著沈以誠,“沈以誠,你應該還記得上輩子自己是怎么坐上的那個位置。”
沈以誠冷笑一聲,“我當然記得。”
“瀟瀟死前曾給我打過一通求救電話,她告訴了我一切。”
“你偷了瀟瀟的身份,讓她嫁給苦行僧逼迫她利用自己的命數有克奇那交換,若非是你竊取了瀟瀟的功勞,她又怎么會短命而死。”
我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一時間不知道是為自己愛錯了人感到不值,還是為拼盡性命將這樣的蠢貨扶持成總統感到后悔。
上一世,他身上本沒有國運,是我利用性命與克奇那交換將國運強行引渡到他身上這才令他坐上總統之位。
可正因如此,我耗盡命數,進監獄后不過一年便短命而死。
卻沒想到,徐瀟瀟的一通誣陷電話便讓他將我置于死地。
“徐珍珠,重活一世我本想放你一馬,可你實在不知好歹,只有徹底毀了你才能讓瀟瀟安心嫁給我。”
他將我腳下的火把點燃,任憑大火灼燒著我。
我被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雙腿早已化成灰碳。
4、
哥哥將我帶回營帳時滿眼的心疼。
“珍珠,是哥對不起你,哥后悔了......”
他為我請了部落中最里厲害的巫醫診斷,可我的腿燒傷嚴重骨頭脆的像薯片。
哥哥將虎皮毯蓋在我的腿上。
“珍珠,哥今日就辭去首長之位,哥定要那個混蛋付出代價!”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
“算了哥,你也是為了部落,我身為巫祝珍珠,克奇那會保佑我的。“
哥哥轉過頭去不然看我。
低低的啜泣聲卻是暴露了他心底的疼痛。
“妹妹的傷可好些了?都怪沈哥哥不知輕重,就算他再生氣也不能這么對你啊!”
徐瀟瀟在沈以誠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沈哥哥為了表示歉意,特意為你許了個好人家,正是那華南寺的苦行僧。”
“雖說那苦行僧有騷擾香客的前科,不過他已經悔改了,想來與你也是相配的。”
前世,徐瀟瀟不知道哪里結識了這個苦行僧,聽信了他的讒言與他雙修以此來獲得神的庇佑。
可這僧人并非是良善之輩,與徐瀟瀟成婚竟將她當成了修行的爐鼎賣給進寺院上香的香客們以此斂財。
最終徐瀟瀟染上臟病短命而死。
而我也被沈以誠關進監獄,害的印安部落被驅逐出境。
如今他們二人要將我嫁給這僧人,是算好了要我去死。
沈以誠看我神色復雜,被徐瀟瀟扯了下手臂后回過神來。
“徐珍珠,我警告你最好老實成婚,別再想些陷害瀟瀟的陰毒法子。”
“她是被克奇那選中的巫祝珍珠,你身為她的妹妹她自然會賜福給你,婚后你也不會過的太難。”
我笑著掃了眼徐瀟瀟。
“沒想到姐姐竟然也有賜福的本事?”
徐瀟瀟梗著脖子心虛道:“我是巫祝珍珠,自然會賜福。”
我搖了搖頭,繼續笑道:“多謝姐姐姐夫一番好意,不過要讓你們失望了。”
“我已經定下夫婿,非他不嫁。”
姐夫和夫婿二字刺痛了沈以誠,他黑了臉。
“徐珍珠,你不會還幻想著嫁給我吧?”
“未來總統夫人不可能會是你這樣一個殘廢之人,而且我已許諾今生今世只會娶瀟瀟愛瀟瀟一人,我勸你還是早歇了心思安心出嫁吧!”
我冷臉看他。
“沈候選人還真是自信,不過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了?”
沈以誠只當我是死鴨子嘴硬,不以為意道:
“除了我你還想想嫁給誰?”
5、
“縱使你對我死纏爛打,我的妻子未來的總統夫人也只會是瀟瀟,不過若是你肯安分,我倒是可以將你留身邊做個情婦。”
“但你若還是嫉妒陷害瀟瀟,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哥哥聽不下去了,心疼的將我護在身后。
“沈候選人,我妹妹的婚嫁還用不著你這個外人瞎操心!”
“我們印安部落雖然落后貧窮,但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有珍珠的一天飯吃。”
“你也不必用部落的安危威脅我,我自請辭去首長身份帶珍珠離開部落。”
沈以誠一時語塞。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他開口。
“首長,我與瀟瀟不日成婚,我們是一家人,我不過是想多照顧一下珍珠。”
“我即將出任總統,珍珠縱使是我的情婦跟著我這輩子也會富貴安康。”
聽著他大言不慚的話,我哥氣的抄起弓箭就瞄準了兩人。
“滾!”
“就算你是總統我們珍珠也不屑于給你做小三,被以為你害的我們珍珠殘廢了她就嫁不出去了,我們珍珠有的是人有要!”
“首長說的好!”
營帳外走進來的男人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實不相瞞,鹿某暗戀珍珠姑娘已久,姑娘身份尊貴不敢冒昧求娶,還希望首長大哥給我一個入贅的機會?”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情況。
我朝著鹿在明甜甜一笑。
“不是說好明天登門下聘嗎,怎么今晚就過來了。”
“我著急吃軟飯。”
沈以誠陰沉著臉,“珍珠,就算你要我賭氣也不至于嫁給我的競爭對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