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我又看見了格桑卓瑪。
她獨自站在她的白馬邊，似乎正要離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叫住她：“格桑卓瑪，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格桑卓瑪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我。
清越的嗓音緩緩響起：“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想認真跟她道別：“我很快就要……”
一聲清亮的呼喚打斷了我的話：“阿佳！聿之哥！”
阿佳，是藏語里“姐姐”的意思。
是扎西。
我一怔，他就已駕馬到了兩人身邊。
扎西眼眸閃亮，笑得天真燦爛，對著我打招呼：“聿之哥好。”
接著不等馬兒停穩，便像只靈巧的狼一樣，跳下了馬。
格桑卓瑪下意識伸手去扶了他一把，低聲責備道：“小心些。”
話語雖嚴厲，語氣中卻滿含關切。
這份溫柔與親昵，讓我心中一酸，苦澀彌漫在心口。
扎西是格桑卓瑪鄰居家的兒子，一個月前才大學畢業回到家鄉。
而我也是在他回來之后才知道，格桑卓瑪也有溫柔的一面。
可……我看著扎西純凈的眼眸，強撐出一個笑臉。
只有他這樣熾熱燦爛的人，才能融化格桑卓瑪冰冷的心吧？
扎西拉著格桑卓瑪的袖子：“阿佳，今晚有篝火大會，你陪我去玩吧？”
見她點頭，又對著我邀請道：“聿之哥也來，我們一起跳舞放煙花，很好玩的！”
話音剛落，我見到格桑卓瑪便輕皺了下眉頭。
我看在眼里，心像是針扎一樣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