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還是要抱?
吃過蛋糕以后,袁玉帶著陸絮舟回了房間。 兩個人一起洗完澡,并排抱膝靠在了枕頭和玩偶上聊天。但陸絮舟在走神,沒有聽清袁玉說了些什么。 剛剛***著站在花灑下,陸絮舟注意到袁玉躺著水珠的身體多么豐滿而有力。 她的肌膚有瑩潤的光澤,不是白,卻閃著光。 她的胸部像蔥郁的小小山丘,沐浴球打出來的白色泡沫是成簇成簇的花朵。 水聲嘩啦嘩啦,陸絮舟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好像比袁玉稍微瘦點。 陸絮舟像山間一頭原始的小獸,探出第一步,了解她人,也了解自己。 她忽然意識到:這是兩具健康的、有魅力的身體。 這個念頭像一株小小的綠芽,在她心底悄悄萌發了。 而袁玉突然撲到她懷里來,撞得她往背后的靠枕上一跌,腦袋發懵。 “舟舟,你好香啊,和我一樣的味道!” 袁玉的手臂十分有力,肘骨也很硬,但是奇異地沒有撞疼她。 陸絮舟呆呆地回復道:“因為我用了你的沐浴露啊。” 袁玉在她懷里蹭了蹭,撒了個嬌:“好吧,那你怎么想?” 陸絮舟回神,腦子緩慢地轉起來。 ……什么怎么想? 袁玉剛剛說了什么來著?哦哦,暗戀。 陸絮舟想起些什么,立刻坐起身來找手機,喃喃道:“完了完了,忘記和他說了!” 袁玉見她有點著急,也扶著她起來,問:“怎么了怎么了?你是說你哥嗎?剛剛不是發過消息了?” 陸絮舟搖搖頭說:“不是不是,是……是容燧。” “容燧?” 袁玉不認識,有點摸不著頭腦。 手機在枕頭縫里,陸絮舟趕緊掏出來,劃開屏幕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 容燧打來的。 陸絮舟趕緊撥回去,嘟嘟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 “陸絮舟——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聽筒傳來一道兇狠清亮的男聲。 陸絮舟趕緊壓低了聲音哄他:“對不起啊阿燧,忘記和你說了。今天我在朋友家住呢……” 袁玉只隱約聽到對面兇巴巴的聲音,還以為是誰要欺負陸絮舟,迅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 眉關緊鎖,嘴角抿緊,嚴肅的神情與周競女士訓學生時的樣子有八成相似。 但是聽到陸絮舟的回復時,她又覺得十分…
吃過蛋糕以后,袁玉帶著陸絮舟回了房間。
兩個人一起洗完澡,并排抱膝靠在了枕頭和玩偶上聊天。但陸絮舟在走神,沒有聽清袁玉說了些什么。
剛剛***著站在花灑下,陸絮舟注意到袁玉躺著水珠的身體多么豐滿而有力。
她的肌膚有瑩潤的光澤,不是白,卻閃著光。
她的胸部像蔥郁的小小山丘,沐浴球打出來的白色泡沫是成簇成簇的花朵。
水聲嘩啦嘩啦,陸絮舟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好像比袁玉稍微瘦點。
陸絮舟像山間一頭原始的小獸,探出第一步,了解她人,也了解自己。
她忽然意識到:這是兩具健康的、有魅力的身體。
這個念頭像一株小小的綠芽,在她心底悄悄萌發了。
而袁玉突然撲到她懷里來,撞得她往背后的靠枕上一跌,腦袋發懵。
“舟舟,你好香啊,和我一樣的味道!”
袁玉的手臂十分有力,肘骨也很硬,但是奇異地沒有撞疼她。
陸絮舟呆呆地回復道:“因為我用了你的沐浴露啊。”
袁玉在她懷里蹭了蹭,撒了個嬌:“好吧,那你怎么想?”
陸絮舟回神,腦子緩慢地轉起來。
……什么怎么想?
袁玉剛剛說了什么來著?哦哦,暗戀。
陸絮舟想起些什么,立刻坐起身來找手機,喃喃道:“完了完了,忘記和他說了!”
袁玉見她有點著急,也扶著她起來,問:“怎么了怎么了?你是說你哥嗎?剛剛不是發過消息了?”
陸絮舟搖搖頭說:“不是不是,是……是容燧。”
“容燧?”
袁玉不認識,有點摸不著頭腦。
手機在枕頭縫里,陸絮舟趕緊掏出來,劃開屏幕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
容燧打來的。
陸絮舟趕緊撥回去,嘟嘟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
“陸絮舟——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聽筒傳來一道兇狠清亮的男聲。
陸絮舟趕緊壓低了聲音哄他:“對不起啊阿燧,忘記和你說了。今天我在朋友家住呢……”
袁玉只隱約聽到對面兇巴巴的聲音,還以為是誰要欺負陸絮舟,迅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
眉關緊鎖,嘴角抿緊,嚴肅的神情與周競女士訓學生時的樣子有八成相似。
但是聽到陸絮舟的回復時,她又覺得十分詫異,眼尾的兇意下去幾分,反而變得疑惑起來。
她從沒聽過阿舟用這樣的聲音說話,又嬌又俏,帶著點討好。像是小貓踩奶一樣,小尾巴還要愜意地晃來晃去,癢癢的……
她們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袁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瞪大了眼睛指著手機,正要說些什么。
“舟舟,你……”
陸絮舟已經掛了電話,見袁玉驚訝不已的模樣,一陣紅云從尾椎骨燒到了耳朵尖。
她立刻捂住袁玉的嘴唇,小聲道:“噓——”
袁玉被捂住了嘴,表情卻霎時生動起來,擠眉弄眼的,非要問個清楚。
她們是一頂一的好朋友,有什么秘密當然要一起分享啊!
舟舟也太過分了,談戀愛居然沒告訴她!?
陸絮舟只得紅著臉解釋:“那個、是我的……那什么。”
說完以后,她就松了手。
袁玉立刻抱著娃娃彈了一下,大叫道:“阿舟!從實招來!”
臉上帶著過度興奮而產生的熱意,笑容也大大的。
陸絮舟更不好意思看她,別過臉去,小聲說:“你想問什么……”
袁玉喊完都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生怕驚動了周競女士和袁晦先生,也壓低聲音回道:
“舟舟,你瞞得也太好了……我一點都不知道。他、他是我們學校的嗎?不會是我們班的吧!不對……我們班沒有姓容的。”
容什么來著?容燧?哪個“燧”?
袁玉摸著娃娃的爪子,無厘頭地思索著。
陸絮舟趕緊搖搖頭:“不,不是我們班的。”
袁玉懷疑地看了她一眼,然而陸絮舟目光堅定,她只好回答:“姑且信了你,最好不要是我們班的。”
袁玉松了一口氣。
她是班長,要是陸絮舟找了班上的男生戀愛,她還要不要“嚴格執法”呢?
小小的年紀,已經遇上了法理不容情的為難,簡直是天選的律師苗子。
袁玉馬上又板起面孔,故作生氣的模樣,問:“那我剛剛跟你說……你都沒反應呢!”
陸絮舟正盼著轉移話題,但袁玉說了些什么她沒太聽,只記得“暗戀”兩個字,立刻說:“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暗戀的人,是誰呀?”
袁玉的臉噌一下紅了。
陸絮舟才微微放松下來,看來阿玉不會揪著容燧的事情問了。
這么一想,她忽而一愣,難怪今天阿玉要把她拉回家一起睡覺,原來是有心事啊。
她心里酸酸漲漲的,為著袁玉這一份同她分享心事的憂愁與喜悅。
袁玉大大方方的一個人,提起暗戀對象,也有幾分忸怩。
又是在自己家里,總覺得會被周競女士聽到,她就不大想說。便含糊其辭道:“你……你不認識的。”
陸絮舟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也就“哦”了一聲,轉而問起了別的:“那……你要和他說嗎?”
袁玉愣住了,似乎沒料到還有這個選項,下意識拒絕道:“我不能早戀的……”
陸絮舟搖搖頭說:“不是早戀。就是——和他說。”
就像容燧那樣,和她說,帶她飆摩托,她就很高興了。但她不在乎什么早戀不早戀的,愿意和容燧試一試。
和容燧待久了,她做事也染上了一股莽勁兒,又開口道:“你要是怕,我……我可以幫你轉達。”
那不屬于陸絮舟的莽勁兒只冒上來一瞬,等她說完就立刻退卻了。
陸絮舟緊張得冒出了一背冷汗,生怕袁玉應了她。但又覺得,如果袁玉需要她這樣做,她是愿意的。
畢竟,阿玉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袁玉猶豫了,眼睛像一塊貓眼石,閃著微光。
她希冀地問:“這樣,真的可以嗎?”
她抱緊了懷里的娃娃。
陸絮舟緊張得嘴角的神經微微抽搐了一下。
但她擠出一個笑來,說:“當然可以。”
-
袁玉喜歡的那個男生在高三一班,座位是第六列第三位,比較靠窗的一個位置。
陸絮舟的腦子里冒出了很多言情小說的畫面:什么窗口就能看到香樟樹啦、一陣微風吹起窗簾啦、穿著黑白校服的碎發少年啦。
那個人坐在那里,陽光盛大的時候,應該像一道憂郁的剪影。
不過阿玉喜歡的人是憂郁系的嗎?
她比較強勢,憂郁系可能跟她不太搭吧?
唉,陸絮舟!沒必要想那么多,你的任務就是把情書偷偷塞到人家抽屜里。
陸絮舟攥著手里那份沉甸甸的情書,走到高三一班門口,頓住了腳步,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這節課是體育課,大家都去體育場了,教室里空蕩蕩的。而她則借著痛經的由頭,請了病假去醫務室休息。
痛經是真的,所以她才臉色發白。
陸絮舟感覺到經血往下涌的墜痛,帶著一股熱意。仿佛四肢百骸的力氣都隨著那團血而流走。
她有點腳軟,又忘記自己剛剛有沒有換衛生巾。
于是心一橫,快速跑進人家的教室,找到第六列第三位,正準備把情書塞到人家抽屜里,腹中卻突然一陣絞痛。
陸絮舟疼得冷汗直冒,扶著桌子站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的人聲。
老天奶呀,還是好幾個。
她慌得不知所措。
“喲——又來塞情書的啦?”
痞里痞氣的聲音從陸絮舟身后響起,她下意識直起身子回頭反駁道:“沒有!”
一看,說話的男生星星眼,頭發碎蓋微分,校服也穿得懶懶散散的,很是耀目。
而他身邊站著的高大冷峻的那位,竟然是……越汝庭!
陸絮舟來不及驚訝,因為肚子太疼了。
她臉色蒼白,皺眉縮起身子。
越汝庭倒是沒一驚一乍,神色如常,走到她身邊問:“不舒服?”
和她說話時,為了就著她的身高,還微微側頭。那些冷硬的發絲也隨之滑落,遮住他的部分棱角,仿佛有幾分柔情。
站在身邊的徐星都覺得詫異,怎么回事?越哥今天這么好臉色?平常不都是冷面菩薩模樣?還主動問人家舒不舒服?
他和另外幾個男生面面相覷,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陸絮舟肚子正疼著呢,哪里管得了他溫柔不溫柔?何況兩個人小時候還睡在一張床上,熟得不能再熟了。
因此,她對“越汝庭靠她太近”這件事情缺乏足夠的敏銳。她不知道多近是她和越汝庭之間的安全距離。
陸絮舟點點頭,情書還攥在手里。
越汝庭從她手里抽走那個素雅的信封,隨意夾在了書隙里,沒什么表情,說:“去醫務室。要背還是要抱?”
徐星瞪大了眼睛:“我靠!”
明諶也意外地挑了挑眉,同越汝庭開起了玩笑:“哥——今兒這是正宮來了啊?”
他平常說話也沒這么不著調,只是難得有調侃越汝庭的機會,徐星又被嚇宕機了,只能他當這個碎嘴子過把癮。
越汝庭也沒管這對哼哈二將,只是眉頭壓了壓,讓明諶不要胡鬧。
陸絮舟被這一來一去搞得忘了自己要說什么,越汝庭又在等自己回答。她都疼得把臉皺成一張廢紙了,手捂著小肚子直往越汝庭懷里倒。
腦袋砸在了他硬得像玉石一樣的胸膛上,衣服上有一股織物干燥后的干凈香氣,熏得***暖暖的,比暖寶寶舒服。
越汝庭即刻有了動作。
他彈大提琴,手掌很寬。
這架勢還要回答嗎?
當然是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