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時,酒意便慢慢上來了。
濃墨扶著我上了馬車,路上馬車突然停了。
隨即車簾被一把劍掀開了,是沈晏禎隨身佩戴的那把鑾金長劍。
我趴在窗戶上,探出了腦袋,看見他騎在馬背上。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柔和。
「崔阿妋,你可愿嫁給我?」
醉了酒的我,本就迷迷糊糊的。
于是笑著點了點頭:「好??!」
只見沈晏禎嘴角勾起一絲笑:「說話算數?」
我伸出手,幼稚的想和他拉勾:「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伸出了手:「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然后就放下來簾子,騎著馬走了,我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后一頭睡了過去。
醒來后完全把這件事忘了。
直到陛下的賜婚圣旨送來了崔府。
我才想起自己的荒唐事。
咬牙切齒的跑到了秦王府,后面秦王府的管家說沈晏禎在校場,然后又跑到了校場。
只見他在校場跑著馬,見我來了才騎著他的黑馬,慢悠悠的過來。
我有些生氣:「你怎么能趁著我醉酒,哄騙我呢?」
他坐在馬上,俯視著我,見我生氣的模樣,又俯下身,直視著我:「崔阿妋,是你自己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一時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是女子?!?/p>
他挑了挑眉不在意的「哦!」了一聲。
「那你想怎樣!想抗旨還是怎樣?!?/p>
我插著腰一時理虧:「我就是……就是氣不過,你趁我醉酒哄騙我。」
他帶著笑看著我:「好!那我錯了,可行!」
他如此直白的道歉,將我所有的不滿憋了回去。
見我不說話,他翻身下馬,寬闊的胸膛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微微俯身,帶著笑看著我:「現在可是清醒的?」
我抬眼直視他點了點頭。
「那我再問你一次,可愿嫁我!」
我的臉瞬間通紅,轉身想跑。
便被他伸出手強硬的拉了回去。
我倔強的開口:「愿不愿有那么重要嗎?反正又抗不了旨?!?/p>
此話一出,他臉上有些嚴肅,但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才意識到,我好像有些傷著他了。
「其實嫁給你,也還行。」
然后說完便跑開了,只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回府后,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自從賜婚以后,沈晏禎總是隔三差五送些東西來崔府。
這一大早又派秦王府的管家送來了件雪狐絨披風。
「郡主,冬日快到了,我家王爺去京郊獵場獵的雪狐皮,剛叫宮中尚衣局的繡娘制好就給您送來了?!?/p>
雪白柔軟的毛領看起來暖和極了。
母親笑著在旁邊打趣著:「我就說,阿禎這小子是個細心的,冬日還沒到呢!東西都送來了。
「阿妋,是不是也該給他送點什么呢?」
我含笑收下來披風,畢竟他除了送我也無人可送。
我覺著母親說的也對,便親手給他制了一件墨色大氅,上面用金絲繡出祥云,看起來金貴極了。
父親還在旁暗暗嘀咕著:「這冬日嘍!為父也覺著冷臉,什么時候有人也給我做一件喲~」
管家派人將東西送去回來后,告訴我沈晏禎立馬就穿上了。
我竟覺著心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