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幾乎要捏不住手機。
緬北,這意味著什么?
難道劉磊明不僅僅是設局殺豬盤這么簡單?他是不是還有更大的陰謀?
我雖然恨方茹,可這次同行的,還有幾十條活生生的人命。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小時,我不敢想下去,當機立斷報了警。
警察的效率很高,劉磊明等人被攔截在上機前,然后被警車押著回了公司。
方茹很是不痛快,她對著警察怒罵:“你們是吃飽了撐的吧?我們好好的去旅個游,怎么就涉嫌犯罪了?”
“是哪個***舉報的?說出來,敢壞了老娘的好事,今天我非撕了她不可!”
出警的同志強行制止她暴動的行為,直到被警告再阻礙警察工作就要被刑拘,方茹才安靜下來。
其他同事也很不滿,私下紛紛小聲抱怨警察拿著納稅人的錢不干人事。
他們原本滿心期待可以來個泰國五日游,結果還沒出發呢,夢就碎了。
倒是劉磊明,相當平靜,他甚至幫著警察安撫其他同事:“大家冷靜,不過是早點晚點出發而已,請大家積極配合警察同志工作。”
“等查清楚了,我們再挑時間出去旅游。”
而面對警察質疑途徑緬北的行程,劉磊明更是坦然:“不好意思,這些都是行政安排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警察對每個人都盤問了一遍,并沒有查到劉磊明實際的犯罪證據,做了一番警告后離開。
警察前腳剛離開,方茹就沖到我面前,將我辦公桌上的資料全部掃到地上。
“是不是你無中生事?”
“你自己窮,趕不上發財的趟,就見不得我們好是吧?”
她染著鮮紅的指甲,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毫無波瀾地看著她,眼前的人猙獰兇悍,和當初將我推下樓時的人影漸漸重合。
我冷笑一聲:“方茹,你真的覺得,天上能掉餡餅嗎?”
方茹雙手環胸,不屑地睨了我一眼:“你沒那個命,上天的饋贈自然落不到你頭上!”
裝睡的人是永遠叫不醒的。
我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話,她越得意猖狂、深陷其中,報應就越發來得快、來得深。
我本以為方茹會揪著這件事不放,利用枕頭風等手段讓我被裁員。
但奇怪的是,這天之后,方茹就仿佛變了一個人。
她不再趾高氣揚,談吐舉止處處模仿劉磊明。
她開始和同事拉家常、促進關系,甚至主動向我求和:“若若,之前是我不對。”
她挽著我的胳膊:“我一時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卻忘了你才是我最好的閨蜜。”
“多虧了劉總點醒我,我才意識到閨蜜遠比利益重要。”
“你就原諒我唄。”
她眨著雙眼沖我撒嬌,似乎那個指著我大罵的潑婦另有其人。
劉磊明點醒她?
我嗤笑一聲,那天警察將他們送回公司,劉磊明陰鷙到想殺人的眼神還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平靜地推開她:“談不上什么原諒不原諒的,我們本就是同事,彼此配合好工作就好。”
她的變化太大,也太快。
而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之大,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遭遇變故之后大徹大悟,另一種就是另有所圖。
很明顯,方茹屬于后者。
而應對這種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冷處理,不接招、不上鉤。
果然,見我如此冷淡,方茹瞬間拉下了臉。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呢?”
“給臉不要臉!”
她湊到我耳邊,低聲道:“蔣若,是你自己要往死路走的。”
我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工作。
然而,這天我下班后正常行走在路上,卻遇到了搶劫。
說是搶劫,但兩個壯年男子將我拖到無人的角落,他們對我的包和手機等財物絲毫沒有興趣,反而想當場對我施暴。
我拼命反抗、呼救,但他們往我嘴里塞了一團廢紙,我頓時只能嗚咽著說不出話。
絕望之際,有輛警車呼嘯而來,歹徒見狀丟下我跑路。
“蔣小姐,怎么樣,還好吧?”
女警關切地將我扶起,“幸好你機警,一發現不對就按下了報警鍵。”
我緊緊捏著手中的微型報警裝置,那天劉磊明一行人上機前被攔截,事后警察同志悄悄來過我家,交給我這個微型報警裝置,讓我時刻注意安全。
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我顫抖著手將發燙的手機遞給女警:“這片區沒有監控,我用手機錄下來了。”
晚上我泡在浴缸里,看著手上被歹徒施暴未遂留下的傷痕,劉磊明陰鷙的眼神和方茹警告的話在我耳邊不斷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