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我扶著腰望月無言。
天殺的!
我竟然有陰溝里翻船的一天!
本以為是只乖乖奶狗,誰知道是頭狼崽子。
我兩百年沒用的老腰!
紀棠抱著被子貼上來,嘴唇紅潤得讓我懷疑我們究竟誰修煉的合歡道。
「阿寧。」
他清潤的眼珠子里,晃動著一彎月亮,「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一腳踢過去,「滾!」
要知道,我們合歡宗也不是那等不懂風(fēng)雅之人。
我本打算循序漸進。
先喝幾晚小酒,再聊幾夜人生,最后才漸入佳境。
誰知這狼崽子如此會得寸進尺,挨著坐就要牽手,牽了手就要抱抱。
抱著抱著……
嘖。
紀棠知道惹惱了我,一連幾日都乖巧得要命。
就連從不肯叫的姐姐也叫上了。
只是白天叫,晚上也叫。
貼著耳朵,一聲一聲問:「姐姐,你喜不喜歡阿棠?
「嗯?姐姐喜不喜歡?」
要了個老命。
他沒來我們合歡宗簡直屈才。
想著師尊前幾日傳來的紙鶴,我張嘴接過他喂過來的葡萄:
「阿棠,要不你跟我回合歡宗吧。」
紀棠一怔:
「原來姐姐是合歡宗的高徒?可惜我已經(jīng)有師承了。」
我睜開眼睛看他:
「你不是說你無門無派,是個散修嗎?」
紀棠笑得狡猾:
「我不這么說,怎么好賴在姐姐身邊?但我愿意跟姐姐去合歡宗見姐姐的師長,不過姐姐能否也見見我的師尊?」
「你師尊?」
我盤算了一下,以紀棠的年紀來看,師尊說不定還是我的小輩。
那場面。
有點微妙啊。
我咽下葡萄,隨口問了一句:
「你師尊是誰啊?」
「是……」
「是我。」
一道清冷嗓音回答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