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抱著我穿過火海沖出去,正好看到裴行之在小心為蘇歲晚整理長發和衣衫。
身后傳來木質樓層坍塌的聲音,眾人齊齊向我們看來。
裴行之瞬間變了臉色,匆匆跑上前占有一般將我奪到他的懷中。
“謝景辰,昭昭是我的人,誰允你碰她的?”
他沒有第一時間擔心我被燒死在里面,沒有看到我受傷的腿,卻憤怒別的男人拯救了我。
紫衣男人是京城出名的紈绔,裴行之一行素來瞧不上他。
“怎么,難道只許裴少爺英雄救美,不許我救人于水火?”
“還是說這出火災是你裴少爺故意所為,只為甩掉自以為是的麻煩精?”
謝景辰的眼神若有似無掃過我,裴行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不與你這個無賴爭辯!”
裴行之抱著我回到人群中,蘇歲晚迎了上來。
“行之,那么多人看著呢,你好歹給我點體面……”
裴行之動作一頓,徑自將我放在地上,腿剛一觸地傳來尖銳的疼痛,我一下跌坐在地上。
裴行之終于看到了我腿上的傷,忙不迭道歉。
“昭昭,你受傷了?對不起!”
蘇歲晚走上前滿臉歉疚,“楚姑娘,你若要怪就怪我好了,別生行之的氣好不好?”
裴行之只是怕他的新娘毀容,何錯之有?錯的只是我自己,癡心錯付!
裴行之陰沉著臉,二話不說抱起我往家趕去,又命小廝速速前去請大夫。
我想如今的我定然非常可怖,否則為何裴行之抱我的雙手會顫抖不已。
“昭昭,你一定沒事的……”
大夫來得很快,說我腿骨受傷近些日子最好臥床靜養。
裴行之時時守在我身邊,日子仿若又回到了兩人恩愛不相疑的時候。
“昭昭,以后我再也不帶你出來見他們!”
我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是因為覺得我上不得臺面給你丟臉了?”
他滿眼疼惜,摸了摸我的頭發。
“怎會?昭昭在我心中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就算天王貴胄都比不上!”
“你受傷,我很心疼!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我定定地望向他眼中,曾經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良人,不知何時卻再也不敢觸碰我的眼神。
“所以,行之,我無名無分陪你五年,你會娶我嗎?”
他怔愣瞬間,狼狽地別過頭,“昭昭,成婚的事需從長計議!我向你保證,我的心里只愛你一個!”
相守五年,裴行之寵我入骨,但每每提到成婚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我從未懷疑過他的真心,以為他出身世家高門,家中嫌棄我出身卑微,所以早早給父皇去信,若裴行之向我提親,我就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子嗣,母后不想我一輩子被禁錮皇宮,從小對外聲稱我身體欠佳在外靜修,實則讓我繼位前在外游歷。
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掌握了整個大陳朝的經濟命脈。
生辰前,我在他的別院看到一雙大雁,以為他終于下定決心要向我提親。
尤其看到他千里迢迢為我采來的雪蓮,更是滿心歡喜,準備好了袒露身份的說辭。
可誰知卻等來了他要與太傅嫡女蘇歲晚成婚的消息。
原來他從未想過要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未來,他一邊貪戀我的軟玉溫香,一邊又舍不下門第觀念準備迎娶門當戶對的高門貴女。
你若不娶我便休,從今以后,他迎娶他的高門貴女,我回去繼承我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