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蛋糕。喜歡嗎?」侏儒激動地說。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即將沖破喉嚨的尖叫被我拼命壓了回去。
侏儒見我半天沒反應,歪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他的臉上全是燒燙的疤痕,五官幾乎被融化了,平鋪在面部。
看起來就讓人膽戰心驚,讓我一下子聯想到了電影里那些變態殺人狂。
「媽媽,你怎么了?」他繼續觀察著我的表情,手已經悄悄摸上旁邊的刀。
仿佛我只要有任何不對勁兒,他就會用這把刀割破我的喉嚨。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
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我能看見了。
我假裝不知所措起來,而后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餐桌上。
「我……我有點太高興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生日。你上個月還說你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我了……」
「對不起……我……」
兒子和我分別數年,他通過尋親節目才找到我。
他剛找到我時,對我十分抵觸,曾說他所有的苦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媽媽。
侏儒放下了警惕,抽出張紙巾給我擦了擦眼淚,「媽媽你別哭了。這個禮物你喜歡就好。」
他把斷腿移了個地方,插上蠟燭,便開始給我唱生日歌。
這條腿目測只有四五十厘米,不是成人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接踵而來的是各種疑問。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冒充我兒子的?
他又為什么要殺我兒子?
怪不得兒子最近變得和我很親近。
每晚都要和我睡在一起。
我心里一緊,泛起陣陣惡心。
不過已經沒時間仔細想這些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得活下來,然后找機會報警。
「媽媽,快許愿吹蠟燭吧。」侏儒催促我。
我順從地雙手合十開始許愿,然后彎腰吹蠟燭。
滾燙的蠟油順著燭身滴落在爛紅的皮肉上,瞬間凝成詭異的白色板塊。
突然,侏儒喉嚨里滾出幾聲怪笑,「媽媽,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我喉嚨發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侏儒興奮起來,不停地用手抓撓著臉上已經結痂的疤痕。
一塊塊帶血的肉痂掉了下來,顯得他精神格外不正常。
「是不是啊?」
「你快回答我。我明明把蛋糕移了個地方,你為什么還知道在哪里吹蠟燭呢?」
我無奈地笑了下,「哈哈,要是我真能看見就好了。小笨蛋,我雖然看不見東西,但能能感覺到火光啊。」
侏儒瞇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說辭。
「噢噢,原來是這樣啊。媽媽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去冰箱給你拿菜。」
侏儒轉身往冰箱的方向走。
我深呼了一口氣。
剛剛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冷靜下來后,我的手摸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我和侏儒的體型相差很大。
如果硬碰硬起來,也許我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這個想法直到我看見他腰上那把黑洞洞的槍后放棄了。
侏儒把飯菜端上了桌,他似乎很熱衷和我玩這種角色扮演游戲。
我也將計就計,揉了揉太陽穴,「寶貝,媽媽的頭有點暈,想先睡會兒。」
侏儒嘴角勾出道詭異的笑,「當然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