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幫我打開了臥室門。
瓷白的地板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跡。
斷掉的手指被隨意扔在地上。
衣柜的門大開,蜷縮著一個男孩的「尸體」。
侏儒不懷好意地問我,「媽媽你有沒有聞到什么氣味?」
我皺了皺眉,用力吸了下鼻子,「我最近鼻炎犯了,聞不太出來。有什么氣味嗎?」
「噢噢,我給你放了新的香薰。那我就不打擾媽媽休息了。」
侏儒離開了房間。
衣柜里蜷縮的「尸體」動了下。
而后他朝我爬了過來,他仰著頭,綠豆大小的眼睛不斷滾出淚珠,他小聲叫我,「媽媽救我。」
他是我真正的兒子。
我想我也許真的不是應該合格的母親,在看到血肉模糊的兒子時,我的內心只有深深的恐懼。
兒子攤開光禿禿的手掌想抓我的褲腿,被我一個側身躲開了。
他手上全是血,我怕沾到我褲子上被侏儒看見。
兒子忍著疼,開始說這幾天的遭遇。
這個侏儒是三天前闖進家里的,他把兒子綁了塞在行李箱里,然后模仿兒子的聲音與我同吃同睡。
又在今天砍斷了他的腿,說要送給我當禮物。
兒子的哭聲讓我心慌不已。
我小聲安慰他。
兒子擦了擦眼淚,停止了抽泣,「媽媽你救救我,我真的好害怕呀。」
我怕他再哭鬧,連忙點頭說會想辦法救他的。
兒子卻說他已經想好辦法了。
「媽媽一會兒你拖住侏儒,我趁機往外爬,然后找人去報警。」
我縮了下脖子,「我不敢,他有槍。」
這個辦法兒子是有生還的希望了,可我必死無疑。
「媽媽,我可是你兒子呀,我不想死。」
兒子見我不同意又換了個方法,「那要不你去勾引那個侏儒,在他面前脫衣服,吸引他的注意力。他闖進咱們家又不殺你,肯定是為色來的。」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砰砰砰!」
門又被敲響了。
兒子嘴唇哆嗦起來,眼里全是恐懼。
「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他會殺了我的!嗚嗚嗚!」
兒子哭得一聲比一聲大。
這房子隔音效果很差,很容易會外面的人聽見。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用襪子堵住了他嘴,把他重新拖進了衣柜里。
兒子腿已經斷了,他逃生的可能已經渺茫。
我帶著他逃跑也根本不可能。
要是因為他,我也被侏儒發現了,那我們兩個肯定一個都活不了了。
這不是狠心,審時度勢下的最優解。
我穩了穩心神,打開了門。
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正對著我的眼球。
侏儒踩在凳子上,眼含惡意,「媽媽,洗個澡再睡吧。」
「水已經給你放好了。你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