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和我對視一眼,我倆都不敢說話。
都怕外賣員是那個老侏儒假扮的。
畢竟那個變態會模仿我兒子的聲音,那其他人的聲音他也有可能會模仿。
「砰砰砰!」
外賣員又敲了幾下,見還是沒有人應答,就不再敲了。
隨即,張大哥手機震動了下,是外賣員發來的消息。
【剛敲門沒人開,東西給你放門口了,記得及時取。】
我松了口氣。
也許真的是外賣員。
「張大哥,這么晚了,你買的是什么啊?」我隨口問了句。
「嗯……嗯……就是……」張大哥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
我以為是什么私密物品,趕忙說,「你不說也沒關系的。」
張大哥撓了撓頭,「也沒什么……就是家里的狗死了,它體型有點大,我想明天再去埋,但又怕放一晚上放臭了。」
「所以就買了點活性炭和空氣清新劑,想除除味兒。」
「你還養狗了呀?」
「一個人住孤單嘛。」
「是大型犬嗎?」
「嗯,也算吧。大概一米六左右,體重一百八十多斤。」張大哥想了想回答我道。
「這么大。城市不讓養吧。」我驚呼。
一百八十多斤,都快趕上一個成年男性的體重了。
「嗯。所以我才把它藥死了。我下個月要離開這里了,帶著它不方便……」
我一陣唏噓,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別人的狗。
張大哥像是看出了我的驚訝,慌忙解釋,「我不是虐貓虐狗的那一類人,只是這條狗我實在帶不走了。」
「而且它也很壞,經常咬人,還去強上小區里其它小型犬,怎么教都沒用。」
他絮絮叨叨地向我解釋,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臉,生怕我不相信似的把袖口挽了起來。
一條雙頭蛇緊緊地纏在他的手臂上,黑色的蛇鱗泛著冷光,正朝我「嘶嘶」地吐著杏子。
我嚇得直往后退。
張大哥收回了手臂。
「我真的很喜歡小動物的,你別討厭我。動物也很喜歡我的,家里不親人的棕熊都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我我……」
我突然警鈴大作,腦海里閃過一道白光,頭皮瞬間麻了半邊。
侏儒,雙頭蛇,1 米 6 的大型犬,棕熊……
一個個關鍵詞瞬間在我腦海里連點成線。
我想起了上周帶兒子去看的馬戲團,就是這個配置……
真正的張大哥也許就是那只被藥死的大型犬。
闖入我們小區的變態殺人狂可能不止一個。
我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各種信息在我腦子里亂竄。
廚房里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張大哥,你是在煮什么東西嗎?」我趕忙轉移了話題。
「張大哥」靦腆地點了點頭。
「好香啊,是什么啊。能不能給我盛一碗啊。」我意圖支開他。
「張大哥」站起了身,連忙往廚房走,「好,是兩腳羊,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
他轉身的一瞬間,我隨即抄起了茶幾上的煙灰缸,使出全身力氣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我害怕一下砸不暈他,連忙準備多砸幾下。
可煙灰缸卻怎么都拿不下來了。
就像被人死死咬住了。
「張大哥」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手腕上的劇痛讓我不得不松了手。
煙灰缸砸在了地上,玻璃渣像四周迸濺。
「張大哥」拽掉了頭上的帽子。
他的后腦勺向外凸出了一大塊。
那凸出的一塊上居然長著一張人臉!
那張臉正彎著眼睛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