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當時發(fā)生什么了?”
何梁殊直起身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是啊,當時我發(fā)燒燒得迷迷糊糊的,幾乎沒什么意識了。”
“而且那會兒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找哥哥上,根本沒人注意我。”
“只有陳叔發(fā)現我在車斗里一動不動,把我抱起來才知道我發(fā)燒了。”
“他使勁兒想把我弄醒,我醒了幾次,可很快又昏睡過去了。”
后來我也拼命回想過。
可不管我怎么絞盡腦汁,都想不起那晚更多的事兒了。
“也就是說,幾乎所有的事兒都是別人告訴你的,你自己啥都沒看見?”
“是這樣的。”
“這可有點難辦了。”
何梁殊揉了揉眉心,突然問我:
“那你姐姐當時在現場嗎?”
我正要端茶杯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呆呆地看著何梁殊。
對啊,那晚明明誰都在,怎么就姐姐不在呢?
那姐姐當時到底在哪兒?
我搖了搖頭,說不在。
“是確定不在,還是不清楚在不在?這可很關鍵。”
“是不在,姐姐在不在有啥關系,反正她也幫不上忙。”
“這就怪了。”
何梁殊拿起一塊椰蓉酥,用它指著我說:
“按道理說,你姐姐都十六歲了,他們都不讓她幫忙,可你當時才八歲,在那兒能干啥呢。”
“他們?yōu)樯痘鸺被鹆堑胤且涯銕У浆F場,你發(fā)燒昏過去后,又拼命想讓你醒過來,說不定就是想讓你看到些東西。”
“而那些東西,說不定只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
我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這些我從來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那他們想讓我看到什么?”
“看到他們?yōu)榱司饶愀绺缫呀洷M力了,最后實在沒辦法才放棄尋找的,所以才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畢竟他們心里清楚,那時候的你雖然機靈,但還斗不過那些大人,是應付警察問話的最好人選。”
我突然感覺渾身發(fā)冷。
要是真像他說的這樣,那那天晚上,在場的那些人,說不定都在演一場專門給我看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