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給我拿來一個湯捂子時,我正拿著脂膏試圖遮住臉上的疤痕。
婢女沅桃替我梳發(fā),笑著打趣:「小姐,不用遮的,小姐這么美,世子喜歡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嫌棄。哦不對,現(xiàn)在該叫夫人啦。」
我羞紅了臉,指尖沾著脂膏,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繼續(xù)。
門外突然一陣喧嘩,馬蹄聲后,是府里小廝們焦急的聲音。
「夫人,世子爺從馬背上摔下,暈倒了!」
下人匆匆來報,我顧不得梳妝,忙朝大門外趕去。
宋淮璋倒在地上,雙目緊閉,表情痛苦,額頭蹭破了皮。
我?guī)煶鏊幫豕葢覊卮髱煟@些年住在世子府,閑暇之余給百姓們看過大大小小的病。
是以宋淮璋昏迷后,一切都是我親力親為。
我照顧他整整一夜,連身上的喜服都來不及換下。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宋淮璋終于醒來。
「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扶著宋淮璋坐起身,看向他的眼里滿是擔(dān)心。
宋淮璋愣了愣,伸手指了指桌上,嗓音沙啞:「水。」
我忙站起身給他倒水,卻因為低頭照顧他太久,猛地起身時,有些眩暈。
我曾經(jīng)為了給宋淮璋做菜,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一點點傷口都能讓宋淮璋自責(zé)整整一天。
可今天,我的頭差點撞到了柱子上,宋淮璋都沒有開口關(guān)心我一句,而是一口氣喝了半壺茶。
我隱隱覺得不對,然后便聽到宋淮璋問:「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