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顧辭再來時,說皇帝派了差事,要離京一段時間。
他將伺候的人都叫來,事無巨細交代了一番,又對著我招了招手。
「我要走了,不跟我說點什么?」
在他如水的目光下,我訥訥開口:「公……公子一路順風。」
他歪頭笑了笑,「只有這個?」
我有些不知所措。
忽地,他扣住我的后腦,吻了過來。
「安心等我回來。」
可一晃三個月,我等來的不是顧辭,而是端著藥碗的莊雨眠。
「這是阿辭給你的,送你跟孽種上路,喝了吧。」
我大驚,護住肚子,向后退了幾步。
「不,公子說過,讓我好好生下孩子。」
「梁思雪,你一個靠下藥爬床的***,真以為能給阿辭生孩子?」
莊雨眠大聲冷笑著,看我的目光里不屑夾雜著恨意。
「我雖然從不把你當個東西,但你一直在這,終究礙眼。
「前不久,我給阿辭寫了信,說只要這個世上再沒有你跟那個孽種,我就能跟他重修舊好。
「他很快回了信,讓人熬碗藥給你。」
我徹底呆住了,待緩過神來,轉身就想跑。
「都愣著干什么,把藥給她灌進去。」
莊雨眠對著身后的奴仆們揮了揮手。
他們沖了過來,將我按在地上,撬開我的嘴,將整碗藥倒了進去。
很快,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襲來,身下血流如注。
腦中閃過的全都是顧辭的影子。
喂我吃桂花糖的他,溫柔讓我生下孩子的他,給孩子取了許多名字的他,吻著我讓我等他回來的他……
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莊雨眠的一句重修舊好。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