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眸緊盯著秋欒兒頭頂那抹過于突兀的綠色,命令道:“摘了。”
秋欒兒一愣,隨即想到蛇君是讓自己摘發箍,一時間大腦飛速運轉,露出討好的笑。
“君上,一個發箍而已,不礙事的。”
男人卻不肯:“丑。”
第二次被說丑的秋欒兒心平氣和,眼見沒法子了才慢吞吞地將發箍摘下來。
末了還不忘整理一下頭發。
好在角不大,頭發還能掩蓋住。
男人朝秋欒兒勾著手指,示意秋欒兒過來。
蛇君早上不吃早餐,所以秋欒兒的任務就是服侍蛇君穿衣洗漱整理儀容儀表。
秋欒兒垂著眼睫走上前,卻聽男人嗓音冷漠,道:“抬頭。”
秋欒兒心間一顫,抬眸望向床榻上側躺的男人。
呼吸停滯一瞬。
斜靠在床榻上的男人眉眼深邃,棱角分明,纖薄的唇瓣呈著玫瑰般的深色,墨色長發隨意散落,少了幾分殺伐陰冷。
多了些隨性慵懶。
大敞的衣襟露出健碩卻不會過分夸張的胸膛,充滿獨屬于男性的力量感。
再往下就是隱隱約約的腹部肌肉。
那雙鎏金色的漂亮眼睛,褪去暴躁與殺意后倒顯得沒那么可怕。
別的不說,秋欒兒還是很吃蛇君的顏的。
見秋欒兒望著自己愣神,談墨心底閃過一抹怪異之色,冷聲說道:“回神。”
“哦!”秋欒兒猛然回神,連忙上前為男人挑選今天穿的衣服。
一想到自己居然對著這個魔頭犯花癡,秋欒兒的小心臟就撲通撲通的跳。
差一點小命又要玩完。
見秋欒兒手忙腳亂的樣子,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是得多喜歡黑色......”
秋欒兒找了好一會,最終也只是選了件玄色帶有燙金紋理的衣服出來。
“君上,這件如何?”秋欒兒恭順的跪在男人身前詢問。
只見男人起身說道:“頭上是何?”
秋欒兒笑容猛然僵住,扯著唇笑道:“一件頭飾罷了。”
“君上若是不喜歡,我改天將它摘了便是。”
談墨并未錯過秋欒兒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面上卻驟然冷了下來。
殺氣凜冽。
“說實話。”
秋欒兒強壯鎮定:“回君上,我說的是......實話。”
“摘了。”
秋欒兒:“......現在嗎?”
這玩意長她腦子上的咋摘啊!?
所以,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見秋欒兒神情,談墨意識到事情不對。
“過來。”
秋欒兒兩眼一閉,認命上前,下一秒,頭頂傳來一抹輕柔的撫摸。
緊接著,頭上的角便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嘶......”角很敏感,秋欒兒沒忍住躲了一下,回過神才見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心底又開始打鼓。
“君......君上。”
“一對角而已,為何要藏。”
“誒?”秋欒兒完全沒料到男人會這么說,小心問道:“您不會覺得,這是......不詳的征兆?”
話剛出口秋欒兒就后悔了。
卻見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詳?”
“所謂不詳,不過是一群弱者報團取暖的狂吠罷了。”
秋欒兒猛然怔住,恍惚間似乎想起。
這位上任蛇君的幺子,好像自出生起就被冠上了不詳的名號,爹不疼娘不愛。
自從上任蛇君之后,流言蜚語才漸漸平息,直到現在御蛇城的所有人都不敢提及。
談墨垂眸。
他的小寵物,貌似還不知道這對角意味著什么。
“所以,您真的不在意嗎?”秋欒兒小聲詢問。
突然覺得,這個傳言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似乎沒那么可怕。
“騙你于本君有好處?”男人甩手,示意秋欒兒侍奉穿衣。
秋欒兒站起身來,按照記憶里的穿法將男人衣衫整理好。
除了要時不時防止自己走光外,倒還算順利。
男人視角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自己胸前,很近,仔細看還能看到發絲中露出來的兩個小角。
纖瘦的身子好像稍微抬手就能將人攬入懷中。
“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頭頂傳來男人訓斥的聲音,秋欒兒這會膽子也大了點。
仰著腦袋露出完美的笑臉,道:“因為衣服太露了呀。”
還不是因為你!!!
秋欒兒內心瘋狂吐槽,始作俑者眼底卻閃過不解。
“那又如何?”
這些雌性,包括秋欒兒,都是他的備選妃子,平時他不想管,若是想,即使他讓這些雌性***了站在他面前都是合情合理。
秋欒兒張了張嘴,第一次體會到啞口無言是什么感覺。
“君上......太過縱欲對身體不好。”
所以不要光顧著欣賞美女了。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反手便將人扯進懷里。
“唔!”毫無防備的秋欒兒鼻子剛好撞在男人胸膛,疼得眼眶瞬間紅了。
想罵人奈何沒那膽量,意識到自己在誰懷里后,臉蛋更是不自覺飄起紅霞。
“君......”
“本君沒有伴侶,何來縱欲一說?”男人語調一轉:“不如你......”
“等等!”
秋欒兒一個激靈從男人懷里脫身,嘴上也不停歇:“君上,衣物已經穿戴完畢,您可以去忙了。”
“我去廚房看看給您準備的午餐怎么樣了。”
說完,秋欒兒飛快的行了個禮,轉身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留下男人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懷里,低低的笑了。
“呵呵......”
摸到了,小寵物的腰。
手感還不錯,就是有點瘦。
想到秋欒兒的角,談墨眼底劃過深意。
“把祭司找來。”
“是。”
......
另一頭,秋欒兒跑出殿外,整理了下頭發,確定角不會被看見后才朝廚房走去。
為了準備蛇君中午的飯,還有填飽自己的肚子。
“吃什么好呢......”
秋欒兒一邊走嘴里一邊嘀咕著,險些撞上迎面走來的雌性。
“欒兒。”安夏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你現在身體好了,以后是不是都由你來服侍君上?”
“應該吧。”秋欒兒摸著下巴說道。
蛇君不開口換人,她就只能一天天沒有休息的當牛馬。
想想就要命。
“那......”安夏張了張嘴,似乎在糾結。
秋欒兒內心感嘆。
還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