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兩天,蔣母對溫知夏更沒好臉色。
溫知夏也只能安慰自己,二十年的刁難都吃了,也不差這兩天。
這天,她剛割完豬草回來,想找蔣南青幫忙劈柴。
可房間里空無一人。
溫知夏以為他忙去了,正要離開,卻看見書桌上放著寫好的信。
只一眼,她就僵在了原地。
“看什么呢?”
蔣南青從外面進來,見溫知夏盯著自己寫的信,眼中閃過絲慌亂,但又很快冷靜下來。
溫知夏冷不丁開口:“你的字很漂亮。”
“等以后我教你。”
蔣南青笑了笑,收好信便拿著出去,給了門外等待的郵差。
郵差也是村里的老熟人,看了眼信后不由打趣:“可以啊,當著準媳婦的面給老相好送信,也不怕被她看見。”
“沒事,知夏不認字。”
聽見蔣南青的話,溫知夏收緊雙手。
她沒有告訴他,自己是識字的。
上輩子為了給蔣南青寫信,大字不識一個的溫知夏愣是把新華字典翻爛了。
最熟悉的,就是蔣南青在那封信末尾寫的‘我愛你’三個字。
她寫了上百封信,卻一封都沒寄出去過。
只是怕蔣南青嫌她字像狗爬。
當天下午。
蔣南青去給蔣建平上墳時,溫知夏又因為燒菜多放了一點油,被蔣母罵了個狗血淋頭。
吃飯時,蔣母還把肉盡挑到自己和蔣南青碗里。
蔣南青皺著眉,直接把肉夾到溫知夏碗里:“媽,你要再這樣,我和知夏另開灶做飯,省的你心煩。”
蔣母雖然氣,但現在這個家全靠蔣南青養著,也只能悻悻閉了嘴。
吃了飯,蔣南青拉住溫知夏:“晚上村里放電影,一起去看吧。”
溫知夏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當晚。
電影還沒開始,村部前的空地上就滿是占座兒的人。
蔣南青特意讓人幫忙占了兩個好位置,拉著溫知夏坐下。
電影看到一半時,有人弓著身子過來找蔣南青。
對方看了眼溫知夏,才壓低聲音說:“南青,有個女同志找你,就在旱田那兒。”
蔣南青一愣,應了聲后,略微猶豫地看向溫知夏:“你先在這兒看著,我等會兒過來。”
也不等她回答,他起身匆匆離開。
溫知夏眼神黯淡。
她知道,來找蔣南青的應該就是文慧蘭。
電影在繼續,可溫知夏看不進去了,躊躇片刻,她也去了旱田。
繞過幾個草垛,隱隱談話聲讓溫知夏。
“我愛你,但我已經有知夏了……”
“我不同意!南青,我們吵架時說的氣話你怎么能當真,你怎么可以娶別人呢?”
她躲在草垛后頭,探身朝聲源看去。
只見文慧蘭哭著捶打蔣南青的胸膛:“我千辛萬苦找過來,你一封信就想結束我們之間的所有,我不要!”
蔣南青眉頭緊擰,聲音干澀像是難以啟齒一樣:“慧蘭,我和知夏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必須對她負責,是我對不起你……”
聽到這話,文慧蘭渾身一僵,哭得更加凄慘:“南青,是她故意勾引你對不對”
“無論是不是故意,我都和她生米煮成熟飯,沒辦法改變了。”
蔣南青的話就像冰錐,扎進溫知夏的心里。
他為什么總要在別人默認自己的錯。
好像對他來說,她的名聲一點也不重要。
上次蔣母污蔑她偷人他也只在其中和稀泥,這次在文慧蘭面前也是回答的模棱兩可。
是不是只要不愛,所以一切都無所謂。
也難怪,上輩子他能一走就杳無音信。
文慧蘭踮起腳,在蔣南青臉頰上落下一吻:“南青,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
說完,她抹著淚轉身離開。
蔣南青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文慧蘭的背影,心中悵惘直到她徹底消失不見才回頭。
可下一瞬,他就跟草垛后的溫知夏的目光撞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