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染一下子便反應過來這應當就是自己與寧錦二城的將軍所應該待著的地方。
“好,好......”
呵呵——
李星染笑盈盈的跟著小吏直到上了臺子,看臺上果然安置了三把椅子,此時正沐浴著溫潤的陽光在靜靜等待著他們的主人。
“將軍請坐......”
“好!”
嘩啦——
李星染拂袍坐定。
李星染將自己的后背盡可能的向后靠去,不得不說,著凳子坐著相當?shù)氖孢m,尤其是在此時冬日之陽的照拂之下。
呼——
李星染長出一口氣,微笑著望著周邊一切。
“將軍先歇息,我下去忙了......”
小吏說著就要告退。
李星染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樣,只是擺擺手,“快去忙你的吧!”
隨著小吏拱手告退,眼神中這才閃過一絲絲狠辣。
終于遠去的小吏有匯聚在遠處,幾人望著看臺上傻呵呵的李星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這個人一毛不拔?”
“是啊!”
“看著威風凜凜,貴氣十足啊,怎么就能干出這樣的事情呢?”
“是啊......”
“嗨!”
“人不可貌相的......”
“唉......這云州城的將軍啊,要我來說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以前老將軍在的時候,雖然試煉比不過寧錦二城,起碼還懂些人情世故,這毛頭小子,真的是......唉......”
“唉!”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買來的將位......”
“嗨呀......”
幾名小吏悄摸摸望著李星染暗自議論著。
可此時的李星染卻全然沒有察覺,只是一個勁的跟陳武談天說地。
“陳武,這寒冬試煉名氣還挺響的嘛!”李星染暗自感慨著。
“是啊......”陳武說道:“看看這周邊圍成人墻的百姓就能知道這其中一二了!”
確實,此時外圍的百姓已經(jīng)幾乎站滿了一圈,而且應該還有更多人在趕來這里的路上......
與此同時,百姓們此時也正津津樂道的議論著......
“欸,你們說,今年這個試煉誰能奪冠?”
“這還用說,肯定是錦州城啊!”
“為什么?”
“還為什么......錦州城是大城啊,錦州大營中應該是有千人的規(guī)模吧......而且錦州城富裕,兵備充足啊......”
“嗯......”
“嗯什么呀,我看不見得?”
“哦?”
“我覺得應該是寧州!”
“怎么會是寧州呢?”
“你們想啊,錦州雖大,寧州也不差啊!”
“更何況,上一次的冠軍不就是寧州城嗎?”
“是啊......”
“是什么啊,上一次寧州能奪冠完全是鉆了馭馬試煉的空子......”
“鉆空子,這又是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
“去年試煉的時候,錦州兵帶來的戰(zhàn)馬好端端的病了一半兒,于是寧州戰(zhàn)馬占了大多數(shù),你們想啊,寧州兵帶來的戰(zhàn)馬肯定更愿意認寧州兵啊,這才是上一次寧州能獲勝的主要因素啊!”
“是嗎?”
“千真萬確。”
“我怎么不知道這事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嗨!我族兄家中專門是醫(yī)馬的,上一次錦州戰(zhàn)馬生病的事情我們能不知道嗎?”
“這倒也是......”
“照你這么說來,真的是啊!今年這試煉的贏家還真有可能是錦州!”
“也不一定,寧州畢竟也是大城啊!”
“嗯......沒錯......”
“不過有一點倒是十分確定的!”
“什么?”
“不論最后冠軍究竟是寧州還是錦州,他都萬萬不可能是那云州!”
“云州......”
哈哈哈——
一陣哄堂大笑響徹在周圍。
“云州還在嗎,今年又來了嗎?”
“那不是嗎?”
眾人順著其中一人手指的方向,大家這才注意到何軍帶隊正在場中一側(cè)休息的一隊兵士,根據(jù)他們身旁立起來的旗幟,不難判定這便是云州兵。
“還真來了......”
“嗨!看你說的!”
“總還是得來......畢竟也算是北境三州中的一城......”
哈哈哈——
“爛泥扶不上墻的云州啊,可到底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
其中一人陰陽怪氣的一聲惹得大家又是一陣歡笑。
......
此時的李星染與陳武全然沒有注意到周邊百姓的情緒與小吏的暗自詛咒,兩人只是感受到笑意盈盈的周遭環(huán)境,這種歡快的氛圍無形中影響著二人的心情,兩人樂呵呵的曬著此時溫暖的太陽。
......
不一會兒功夫,隨著遠處圍觀百姓的一聲聲吶喊嘶吼響起,李星染與陳武循聲望去,只見迎風飄揚著的“寧”字旗與“錦”字旗出現(xiàn)在視線之間,原來是寧州兵與錦州兵也在此時來到。
“嚯!”
李星染望著手舞足蹈興奮不已的百姓,一時間驚嘆出聲。
陳武卻是臉色微變。
哈哈哈——
隨著雄渾厚重的笑聲響起,張德全與林默二人也在小吏的引導下來到看臺一旁。
李星染趕忙笑著起身。
“將軍請跟我來!”
“將軍請!”
“將軍小心腳下!”
“將軍請!”
“將軍......”
此時的幾名小吏像幾個旋轉(zhuǎn)起來的陀螺一般繞著張德全與林默二人無盡旋轉(zhuǎn)著,臉上的笑意似乎是要連遠處的雪山也融化一般......
李星染與陳武當然注意到小吏這種前倨后恭的態(tài)度變化,生硬的笑容此時就凝固在李星染的臉上。
陳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陳武怒目而視。
噶蹦蹦——
“這幾個狗東西......”
陳武竟然壓不住心中憤恨,咒罵出聲。
李星染依然不動,只是神情微變,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李將軍!”
“李將軍......”
隨著張德全與林默二人在小吏的帶領下來到看臺之上,兩人沖著李星染拱手。
“二位將軍!”
李星染終于也在此時回神,趕忙沖著張德全二人回禮。
“李將軍昨天休息如何?”
“還行,挺好的!”
“坐!坐,坐......
三人一陣客套之后便互相邀請著坐定在各自的座位之上。
“三位將軍稍坐,熱茶馬上就來!”
小吏沖著張德全與林默二人說道。
“去吧!”
張德全大手一揮。
“還有熱茶......”
李星染望了望自己身邊空空如也的桌案,一時不知道該是什么情緒。
“也許本來就是等人到齊了才上茶吧......”
無奈的李星染自己安慰著自己。
陳武惡狠狠的盯著幾名小吏,似乎在等著幾人犯什么錯然后就要沖上去將幾人胖揍一頓一般......
但此時的李星染帶著陳武,二人一坐一站,倒也不失風度,已經(jīng)感受到世態(tài)炎涼的二人漸漸對這一切有所明白,但此時的李星染并沒有說什么。
隨著寧州兵與錦州兵各自找了一片空地屯駐,嘈雜的人群便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目光爍爍的望著場中,生怕錯過什么重要的場面。
“李將軍,要不你說兩句?”張德全試探性地問道。
“二位前輩請!”
李星染倒是十分懂事。
“好!”張德全說道:“看著大家都差不多了,那就我們準備開始吧!”
“好......”
林默隨聲附和著。
“林兄,你口才好,你說兩句我們便開始吧!”張德全說道。
“好,那就我來說兩句!”林默沒有推辭。
“嗯......”
張德全點頭。
李星染亦是興致勃勃的望著起身向前的林默,此時林默的背影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寬厚雄渾。
“眾位!”林默率先拱手環(huán)視一圈,“大家久等了!”
喝——
圍觀百姓高聲呼喝,吶喊聲更是不絕于耳。
“多謝各位父老鄉(xiāng)親的支持與厚愛,就像各位所看到的一樣,我們北境三州三年一度的寒冬試煉今天就要開始了!”
“好!”
“這寒冬試煉是我們北境三州的老傳統(tǒng)了,已經(jīng)綿延傳承了數(shù)十年之久,今年這一次就像往常一樣,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林默說道:“眾位,請獻出你們歡呼吶喊聲,為我們北境三州中的每一個健兒兵將喝彩助威!”
“好!”
喝——
“好......”
隨著林默話音落下,圍觀百姓的歡呼喝彩聲經(jīng)久不絕,震徹寰宇,飄搖飛雪。
“今年的冠軍究竟會花落誰家,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喝——
“再多說的話便顯得聒噪,我們正式開始試煉!”
“好!”
“萬歲!”
“萬歲!”
“萬歲!”
百姓們的情緒已然被調(diào)動起來,大家興高采烈的高聲呼喊著。
林默笑著擺擺手,隨后回身坐定。
“林兄,說的好啊!”
張德全遙相拱手。
“林將軍厲害!”
李星染亦是微笑著。
林默笑著沖著二人拱手示意。
隨著林默宣布寒冬試煉開始,三州之兵與云山鎮(zhèn)的驛卒便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
驛卒提起箭靶便朝著場地一邊走去,圍在此處的百姓默契的后撤閃躲開來。
“來,讓一讓!”
“讓一讓,鄉(xiāng)親們,這是樹立箭靶的位置,當心傷到你們......”
驛卒們輕聲說著便將兩側(cè)的百姓更向兩邊疏散,隨著場地一邊徹底清空,三塊箭靶依次排列開來。
“今年的寒冬試煉,首先便是射術考核!”判官站在中箭組織現(xiàn)場,“錦州,寧州與云州三城每一輪派出三人,射完自己手中的十一支箭,直到九輪結束,最終統(tǒng)計上靶總數(shù)......”
“請選手就位!”
隨著判官一聲令下,三州之兵各有一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