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看臺上的張德全三人望著場中這一幕,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簡單明了,又不失公平!”林默說道。
“是啊是啊......”
“來,飲茶!”
“來!”
李星染三人舉起自己手中的茶杯,遙相示意后便仰頭飲下一口茶水。
隨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滾入咽喉,李星染只覺得周身上下無與倫比的舒適,一時之間,所有糟糕的情緒一掃而空,李星染杏眼輕睞注視著場中正在參加箭術考核的兵士。
咻咻咻——
咻咻——
咻咻咻——
隨著箭矢破空聲無盡響起,隔著百步距離兵士們各顯能耐。
......
“寧州一輪,上靶七支!”
“錦州一輪,上靶九支!”
“云州一輪,上靶六支!”
隨著高聲呼喝響起,負責記錄的判官將一輪射畢的結果登記在冊。
哈哈——
張德全淺笑兩聲,“林將軍營中的兵士真是名不虛傳啊!”
“嗨!”林默趕忙笑著擺擺手,“哪里哪里......”
但林默臉上的笑意卻是怎么也藏不住。
李星染淺笑顧盼,不急不忙斜著身子坐定在椅子上,自顧自的望著場中。
站定在李星染身側的陳武更是昂首挺胸,目光凜然威風赫赫,這兩個少年郎正如此時撕破寒冬的明媚驕陽一般,在這看臺之上神采奕奕。
......
“二輪預備!”
......
“寧州二輪,上靶八支!”
“錦州二輪,上靶八支!”
“云州二輪,上靶十支!”
......
“嚯!”
隨著判官爆出了第二輪射術的成績,直率坦蕩的張德全率先驚嘆出聲,“李將軍的麾下也有神射手啊!”
哈哈哈——
李星染仰天大笑,笑而不答。
“百米之遙,十一支箭上靶十支......”張德全笑著說道:“莫非李將軍將自己的副將安排進了試煉?”
李星染望了望笑盈盈的張德全,“哪里哪里,兵士努力罷了......”
哈哈哈——
張德全笑著說道:“玩笑耳玩笑耳......”
......
但隨著射術考核進一步繼續,張德全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在了原地。
因為之前在自己印象中混吃等死的云州兵竟然在今天爆發出了異常驚人的戰斗力,之后的每一輪射術都力壓寧州,甚至有幾輪還隱隱超過錦州。
此時的張德全再也不能輕松的笑出聲來,因為張德全隱約感覺到這射術考核似乎自己的寧州兵就要落敗了......
李星染卻是始終保持著同樣的神情,自顧自笑盈盈的望著場中。
“誰說云州兵無藥可救!”李星染暗自想道:“只要合適帶領教導,云州兵也可以是世間最為精銳的強悍之兵!”
想到這兒李星染的嘴角終于上揚起來,其間露出無盡的得意之情。
......
“射術第九輪預備!”
......
“寧州九輪,上靶七支!”
“錦州九輪,上靶九支!”
“云州九輪,上靶九支!”
隨著第九輪最終結果的宣讀,張德全的臉色已經徹底鐵青了下來,此時不需知道最終結果,張德全已經很快的算出來這射術考核寧州兵已然落后于云州兵......
李星染還是剛開始那一副神情,怡然自得嘴角微微上揚著。
“將軍!”
“射術考核已經完畢!”
判官團很快完成最終結果的統計核驗,此時來到看臺之上向李星染三人匯報。
臉色十分難看的張德全嘴唇微微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結果如何?”
最終,錦州校尉林默開口問道。
“三州兵士各九人,每人十一支箭,共九十九支箭,其中寧州兵上靶七十三支,錦州兵上靶八十三支,云州兵上靶七十九支......”
“射術考核,錦州獲勝!”
判官團做出了第一輪射術考核的最終決斷。
“好!”
林默大喝一聲,緊緊提起來的心終于漸漸放了下來。
“登記在冊!”
“是......”
隨著判官緩緩退下,林默暗自長出一口氣。
早在緊張刺激的射術考核時,林默便提起自己的耳朵仔細傾聽著場中的每一輪報告,但聽了半天,林默的心中也實在是沒有底氣,因為云州兵與錦州兵的考核結果竟然能交互領先......
“二位將軍還有什么異議嗎?”林默轉頭望了望李星染與張德全。
“沒有。”
李星染還是保持微笑。
“沒有......”
張德全一番咬牙切齒之后,確實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恨恨開口。
“好......”林默說著便站起身來,沖著場中百姓說道:“眾位,今日的射術考核便到此為止了,明日是馭馬術的考核,還是在此時此刻,我們不見不散!”
“好!”
......
緊張焦急的射術考核便就此結束了,李星染站起來活動了一番略微僵硬的身子骨。
“二位將軍,我先告辭了!”
李星染沖著張德全與林默拱手行禮。
“請自便......”
李星染拂袍下了看臺,陳武大步跟上,隨后是緊隨而來的一眾云州兵。
望著李星染眾人離去的背影,張德全神情復雜著。
“張兄!”
林默過來拍了拍張德全的胳膊。
“唔......”
張德全猛然回過神來,望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林默,張德全神情落寞的說道:“是我管教不嚴,今年的寧州兵丟人現眼了......”
“張雄,別這么說......”林默安慰張德全,“勝敗乃兵家常事耳......”
唉——
張德全嘆息一聲,“想不到平時總落后于人的云州兵竟然能在今日一反常態,這可真是意想不到啊!”
“是啊!”林默亦是感慨著說道:“也不知道三年未見,這云州兵究竟是吃了什么脫胎換骨的神藥......”
唉——
張德全再嘆一聲,“輸了就是輸了,我寧州心服口服!”
“別氣餒啊張兄!”林默繼續說道:“明日的馭馬術與后日的團訓術,可都是你寧州兵的特長啊!”
啪啪啪——
說罷林默笑著拍拍張德全的胳膊。
哈哈哈——
聞聽此言,張德全的臉上終于重新煥發出笑意,“走吧林兄!”
“嗯......”
隨著張德全與林默帶著各自手下的人馬出了場地,朝著各自的院落走去,圍觀的百姓也終于漸漸散去。
“想不到這今日的云州兵竟然一反常態了......”
“是啊是啊!”
“不知道你們仔細聽了沒,云州兵好像是今天的冠軍啊!”
“不至于吧......”
“是真的啊,我很認真的在聽了......”
“不可能,我也聽了,云州兵勝過了寧州兵,卻是比不上錦州兵......”
“是嗎?”
“好像是這樣,我也聽說了......”
“這么說來,錦州第一,云州第二,寧州第三了?”
“應該是這樣......”
“嗨呀,這可真是意想不到!”
“是啊是啊......”
“這云州兵以往不都是墊底的嗎?”
“是啊,誰說不是呢!”
“嗨呀,奇怪奇怪......”
“不知道明天后天的比試又會是怎樣一番結果?”
“嗨,等著瞧吧,這馭馬術可是寧州兵長處,錦州兵每一次都不能勝過呢!”
“嗯......有理......”
“明日又有好戲看了!”
“走吧走吧,去我家燙一壺熱酒喝一喝......”
“好!”
圍觀百姓唏噓感慨著四散而去,場地中央還剩下了一些孩童......
......
“嗨呀!來抓我呀!”
“大膽逆賊!”
“哼,我寧州將軍在此,逆賊還不下馬受降!”
“寧州將軍算什么,我乃錦州將軍......”
“兄弟們,上......”
“上!”
“生擒了對面這個錦州將軍!”
“干掉寧州將軍......”
“上......”
雪原中的孩童打鬧嬉戲著,為寒涼而鮮有生機的云山鎮帶來歡聲笑語,兩撥孩童互相追逐,笑語連連,他們撿起試煉場中遺留下來的一切東西,充當自己手中軍械武器,他們也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威風凜凜風華絕代的將軍......
另一邊,李星染帶著云州兵正在前往云州院落的路上。
“陳武啊,我后知后覺,這云山鎮......”
李星染輕聲嘟囔著的話音被身后一陣響動打斷。
“走快點!”
“快點去向將軍請罪!”
是何軍的聲音。
李星染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過身子,只見怒目橫眉的何軍正與一個垂頭喪氣的兵士一同走上前來,其余一眾云州兵紛紛停下腳步側目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將軍!”
何軍帶著兵士來到李星染面前。
“怎么回事兒?”李星染開口詢問道。
“你自己說!”
何軍將自己帶過來的兵士推搡一把。
“將軍......我,我......”
兵士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星染彎下身子看了看兵士的臉,“這不是陸奇嗎?”
“是我,將軍......”陸奇皺著自己的眉頭,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怎么了?”李星染輕聲開口詢問道。
“將軍,我......我,我......”陸奇仍是支支吾吾不能自已。
望見婆婆媽媽的陸奇,李星染漸漸有一些怒火涌上心頭,“陸奇啊,你經常跟著我外出尋獵,今日此時為何支支吾吾婆婆媽媽成了這個樣子!”
“有話快說!”李星染話音一重。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