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時,我已經(jīng)躺在冰冷的病房里清宮。
下面好像有一把冰冷的鉗子狠狠對著肚子內(nèi)猛刮。
刮骨剜肉,疼得我冷汗直冒。
劇烈疼痛中,手機(jī)響起。
是閨蜜打來的電話。
「小晚,商焰在家嗎?」她語氣試探。
「我好像聽見隔壁有他的聲音,那聲音,嗯,不可描述。」
閨蜜和許瑩瑩是鄰居。
我捏著手機(jī)的手垂落在床上。
頭頂?shù)陌谉霟糁藷幔恢揽戳硕嗑谩?/p>
竟把我眼角的濕潤都燒干了。
這半個小時無比漫長。
直到我聽見醫(yī)生說。
「后續(xù)還有可能大出血,你沒排干凈。」
我終于離開了那間屋子。
獨(dú)自待在病房里時,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女生紅著眼遞給我一張紙。
「姐姐,擦擦吧。」
我抹掉眼淚,愣著神發(fā)呆。
這個孩子是今年的意外。
自從媽媽也離開后,我在這世界上孑然一身,再也沒有親人。
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渴望著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個屬于自己的家人。
為了這個孩子。
我做了無數(shù)次試管,吃了許多難以下咽的藥。
我知道自己越早生,孩子就越安全。
于是我咬牙堅(jiān)持。
那些日子,肚子上青青紫紫的針眼淤痕還沒褪去,就有了新的。
可現(xiàn)在,孩子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碎片。
醫(yī)生端著盆展示給我看時,崩潰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流。
朝思暮想的家人成了一堆血水。
努力了六年,全都付之東流。
我忍住快要窒息的疼,打車回家。
準(zhǔn)備收東西搬離我和商焰共同居住的房子。
可收拾東西時。
居然發(fā)現(xiàn)媽媽留給我的婚紗卻不見了。
這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兩年前她患癌去世前,曾說沒看到我的婚禮她很遺憾。
婚禮她去不了了,只希望有一天我能穿著這件婚紗走向幸福。
我瘋了似的滿屋尋找。
可那條裙子卻毫無蹤跡。
商焰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失聲痛哭時,閨蜜打來電話。
「小晚,快看同城視頻,商焰怎么在和別人辦婚禮?!」
我尋找的手一停,忍住慌亂的情緒點(diǎn)開她轉(zhuǎn)發(fā)給我的視頻。
下一秒的畫面。
讓我心臟炸裂。
視頻里,商焰正挽著許瑩瑩的手在花園酒店的草坪上走紅毯。
抱著捧花的許瑩瑩嬌羞地笑著,身上穿的竟然是媽媽的那件婚紗!
我眼前一黑。
憤怒和痛意幾乎沖破胸膛。
商焰,你怎么敢?
趕到花園酒店現(xiàn)場時,許瑩瑩正吻在商焰臉上。
啪!
我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偷東西的***!」
「啊!」
「商哥哥,她打我,嗚嗚嗚…」
許瑩瑩捂著臉,眼睛一下紅了,哽咽著往商焰身后躲。
商焰那幾個發(fā)小都在。
他們見狀黑了臉,都把她護(hù)在身后,虎視眈眈的圍住我。
「瘋婆娘,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還敢打瑩瑩!?」
商焰臉色難看至極。
他走到我面前,一副我讓他難堪了的樣子。
狠狠推了我一把。
「宋晚!你有完沒完?」
「也不看看什么場合,瑩瑩的朋友同事都在呢!」
「她和我領(lǐng)證,沒婚禮像話?」
「我不過是陪她走個過場,演一場戲,你至于跑來這兒發(fā)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