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心頭一緊,有不好的預感。
即使過了這么多年,傅之寒也不愿意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傅之寒對著電話那頭說:“看好他,我現(xiàn)在過來。”
說完,他掛斷電話,從我身前走過。
我下意識就想抓住傅之寒的衣服,阻止傅之寒去找弟弟簡晨晨。
“傅之寒,我在這,不要去找晨晨!”
可我的手直接穿過了傅之寒的身體,我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我只是個鬼魂。
就在這時,傅之寒腳步一頓,我也隨著他的動作心臟漏跳了一拍。
下一瞬,傅之寒低頭抬腳。
我隨著傅之寒的視線看去,手一緊。
地上躺著的那條銀白色的項鏈,是我十八歲生日時,傅之寒送給我的禮物。
我忽然懷疑,傅之寒之前找人做什么儀式時,用來找我的媒介會不會就是它。
畢竟我恢復意識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
只是誰也沒想到我已經死了,只帶回來了我的魂魄。
傅之寒收回目光,說了聲“晦氣”,便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咚”的一聲,我的心也隨之一沉,如墜深淵,再無回響。
江雪琴走了過來,墊腳為傅之寒整理領帶:“之寒哥,路上小心。”
傅之寒軟了幾分語氣,說了個“好”。
我看著這一幕,喉間泛起苦澀,心臟更像是被人死死撕扯一般的疼。
很多年前,我和傅之寒在一起的時候,傅之寒也是如此寵溺的看著我。
如果當初沒發(fā)生那件事情,我們或許早就結婚生子。
可我和傅之寒陰差陽錯之間,終究是沒有好結局。
傅之寒很快離開了別墅,我也被一股力量拖著和他一起離開,哪怕我竭力想要阻止也是徒勞。
維度酒店。
時隔五年,我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弟弟,簡晨晨。
五年前的簡晨晨還是個高中生,現(xiàn)在已經長成了成熟的大人。
因為他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小都是被所有人護在手心里長大。
父母在我17歲時因一場意外去世,后來就只有我和簡晨晨相依為命,和我青梅竹馬的傅之寒也曾把他當?shù)艿芤粯印?/p>
可現(xiàn)在,傅之寒走到簡晨晨面前,冷眼看著被壓著跪在地上的他。
“告訴我,簡明月在哪?”
簡晨晨掙扎著,譏笑道:“傅總不是手眼通天,為什么還要來問我?”
傅之寒冷笑:“嘴這么硬,那我再送你一份見面禮吧。”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傅之寒吩咐身后的黑衣男人。
“動手,留口氣就行。”
我驚慌的看向傅之寒,驚呼出聲:“不要!”
可沒人聽得到。
我只能眼睜睜那群黑衣男人朝著簡晨晨走去,拳頭落下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里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試圖將簡晨晨護在懷里,想替他抵擋那些拳腳傷害,可都無濟于事。
心痛得要滴血,我只恨這一切不能打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簡晨晨嘴角打出來的血,我心疼的想哭,可鬼是沒有淚水的,只能聲嘶力竭地喊。
“傅之寒,你這個混蛋!他是你的親弟弟!”
可傅之寒聽不到我的聲音,臉色都沒變一下。
我?guī)捉罎ⅲ瑸槭裁匆磺袝兂蛇@樣?為什么晨晨會回國?
我死之前,擔心傅之寒會傷害簡晨晨,特地將簡晨晨送出了國外,他現(xiàn)在分明應該還在讀大學才對……
看著簡晨晨吐出血來,傅之寒再次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簡明月在哪?”
簡晨晨死死咬著牙,不愿發(fā)出一點痛呼。
“傅之寒,你這輩子都休想找到她!”
我跪坐在簡晨晨身邊,雙眼通紅地想要撫摸他的傷口。
傅之寒站在那,冷眼看了好一會。
隨后,他掏出手機,把我的微信從黑名單拉出來,拍了一張簡晨晨滿臉傷痕的照片發(fā)了過去。
?簡明月,你不是為了你弟什么都愿意做嗎?】
?現(xiàn)在我要你立馬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然你就等著給你弟收尸吧。】
可消息發(fā)出去后石沉大海,久久等不到回應。
我看著他的行為苦笑,我都死了五年了,怎么可能會有人回應呢?
傅之寒臉色一沉,吩咐:“把他的手機拿過來。”
保鏢很快找出簡晨晨的手機,遞到傅之寒手里。
傅之寒拿著手機,對準簡晨晨的臉解了鎖,隨后打開通訊錄,找到我的號碼,撥了出去。
但始終無人接聽。
傅之寒逐漸失去耐心,將手機狠狠砸在簡晨晨腳邊,冷聲嘲諷。
“為了躲我,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自私,看來你們的姐弟情也不過如此。”
簡晨晨赤紅著眼瞪著傅之寒。
“不許你這么說她!”
屋內的氣壓一瞬驟降,傅之寒冷著臉朝他走過去。
我心里一慌,哪怕明知沒人看得到我,還是下意識擋在了簡晨晨身前。
“別動他!”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摁響門鈴,緊接著傳來聲音。
“你好,請問是簡明月的家屬嗎?這里有一份來自A市公安的快遞,請當面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