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眼問他。
“宋軒景,你想讓我以什么身份參加你們的婚禮?”
宋軒景眉頭微蹙:“只是讓你去沾一沾喜氣,你不愿意就別去了。”
見鬼的喜氣!
我正要將賀卡還回去,偏偏這時,角落處一只綠瞳黑貓驀地撲過來。
“喵嗚——”
黑貓直接撲我身上,一爪子撓花我的臉。
“啊!”
血腥味撲面而來,我痛得一叫。
眼見黑貓獠牙森森,還想咬我的脖子!
我下意識直接抬手揮飛它!
“喵——!”
黑貓凄宋慘叫,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貓貓!”
虞肖綰跑了過來,緊張地抱起地上的貓,看向我的眼神滿是責備。
“白霜溪同學,我的貓最近懷了孕,情緒比較不穩定,你沒必要這么摔它吧?”
后面追過來的幾個同學也跟著附和:“太歹毒了,虐待小動物!”
我正要開口解釋,卻沒想到宋軒景澄清了真相。
“是貓先撓傷了她,她才出手反擊。”
虞肖綰臉色一僵,勉強扯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這樣啊,那老師替貓貓跟你說句對不起。”
懷里的黑貓還在喵嗚,她連忙抱著貓走了。
宋軒景看到我臉上的傷,皺著眉朝我走來。
“你要我幫你療傷嗎,算是用掉第一個愿望。”
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我已經麻木。
我靜靜看了他好一會,才輕聲道:“不用了。”
宋軒景表情冷凝了幾分。
“我勸你趕緊用掉這三個愿望,我不想和你糾纏不清。”
說完,他追上虞肖綰,將她的貓抱在自己懷中,輕輕摩挲著安撫情緒。
多溫馨的一幕啊。
此刻在宋軒景心底,我估計還比不過一只貓。
我請假獨自去了醫院,醫生給我做傷口消毒處理,又打了狂犬疫苗。
再回到306寢室時,已接近半夜12點。
剛開門進去,發現宿舍里一片燈火通明。
舍友趙蕓和江莉正將我學習桌上,爸媽的遺照用打火機點燃丟進垃圾桶!
“你們在做什么?!誰讓你們碰我的東西!”我連忙伸手去撲滅火,撈出垃圾桶里的照片。
趙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臉不以為然。
“白霜溪,你身為物理系學生卻搞這些封建迷信,我們這都是為你好!”
“對啊,你爸媽早就投胎轉世了,沒必要隨時供奉他們照片,我們年輕人不要學老一輩那一套。”
她們的話,我充耳不聞。
只是一遍遍擦著被燒了一半的照片,含淚看著笑得燦爛的爸爸媽媽,指節都泛了白。
“爸媽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們……”
話還沒說完,忽然響起“咔嚓”一聲——
我抬起猩紅的眼看去,就見江莉收起手機,眼底盡是得意。
“你說,我們現在把你這哭兮兮的模樣發上論壇,你那位金主爸爸會不會給你撐腰呢?”
我呼吸一緊,麻木的心又被戳上了一刀。
看著她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我直接抓起垃圾桶,往她臉上狠狠一砸!
“啊!”江莉嚇傻了,方便面和辣條油殘渣全都澆了一身。
“再敢惹我,我把整個306都點燃,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我氣得發顫,她們三個也嚇得僵在原地沒敢動。
倏地,我眼前一黑,鼻腔也涌出一股暖流。
“嘀嗒”
鮮紅的血液落在照片上,我當場怔愣住。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北城第一人民醫院。
做完一系列檢查,穿著白褂醫生的老醫生反復查看報告單,又給我一次又一次把脈。
“奇了,我從業四十年,今天居然碰上了檢測不出的病癥,你的血常規數值很不正常,脈搏跳動也異于常人,要進一步檢查。”
“但看你這脈搏情況,怕是活不過今年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醫院,只記得醫生最后說的那番話。
鬼使神差,我又想起離婚前宋軒景對我說過的那句——
“地府命簿說,若我沒在我真正的轉世妻子身邊,她活不過今年。”
都活不過今年,怎么就這么巧呢?
猶豫再三,我還是打給宋軒景打了個電話。
第九十九次,鈴聲斷,終于接通了。
“什么事?”
寒風瑟瑟,我攥著手機一字一句:“宋軒景,我生病了,醫生說我活不過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