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轉世妻子,真的不是我嗎?”我鼓起勇氣問他。
電話那端久久無人回應。
下一瞬,宋軒景的身影在大雪紛飛中,撐著黑傘朝我走來。
他將傘朝我傾斜,擋住了漫天風雪。
可說出的話,卻讓我遍體生寒。
“你生病,是因命數早該在十八歲那場車禍死去,從前我每一夜和你***,都是在用神力給你續命?!?p>
冰冷的真相讓我臉色蒼白。
我下意識攥住他的衣袖,語氣充滿哀求:“軒景,我不想死!我想用掉第一個愿望,讓我活下去?!?p>
我曾答應過爸媽,一定會在大學畢業后順利考研上岸。
現在還沒有完成,怎么能死?
宋軒景皺著眉扯回了他的衣袖,撫平上面的皺褶。
“還以為你和別人不同,沒想到一樣貪生怕死。”
“要給你續命只能和你再***,但閻王要對自己的妻子從一而終?!?p>
“從今往后,我都不會再碰你了?!?p>
聽著宋軒景毫無溫度的話,我突然覺得在他傘下比在風雪中更冰冷刺骨。
“我不是怕死,只是想再多一些時間,讓我可以……”
但我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宋軒景打斷。
“換個愿望吧,想要錢還是房車,我都可以滿足你?!?p>
我只覺滿心荒涼。
人都要死了,我找他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我不會再找你了,再也不會了……”
我不想再聽他說那些戳心窩的話,直接轉身走出了他大傘的庇護,直迎風雪。
回了宿舍,那幾個舍友都不見人。
我也沒在意,獨自一人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
我剛起床準備去教學樓,卻驀地收到輔導員發來的消息:【白霜溪,來6棟805一趟。】
片刻后,我叩響了805辦公室的門。
一進去,輔導員朝我甩來一張校園報,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白霜溪,馬上就要畢業考研了,你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入歧途?”
看著報紙上八卦欄有關我的各種流言蜚語,我連忙解釋:“老師,那些都是謠言……”
“無風不起浪,你清清白白的能讓人傳謠造謠?”
輔導員越說越生氣,又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舉報信。
紅頭文件下方,赤條條的‘白霜溪’三個字,刺得我瞳孔一縮。
“你為考研開發的導體熵石被虞老師指認,說是她未婚夫家丟的珍藏奇石?!?p>
“你是怎么想到,拿別人家東西佯裝做自己勞動成果的?”
“還是說,你因為嫉妒虞老師,所以才走上了歪路?”
輔導員的話,像銀針扎得我的神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那是我的心血!
怎么就成了別人家的?!
“我會查清一切,給學校一個交代……”
我拿出手機,想要撥打虞肖綰的電話問個究竟。
屏幕上卻彈出了一條接一條的校園網熱搜。
【清北天才生白霜溪被金主拋棄,轉身勾引老師未婚夫,品性低劣,道德敗壞!】
新聞中的配圖,有一堆我進進出出宋軒景別墅的照片,還有昨天在醫院門口,我站在宋軒景傘下躲雪的一幕。
評論區義憤填膺——
【這惡臭女是去醫院打胎吧,年輕輕輕不學好,白她***發爛發臭!】
【學校同意大學生戀愛自由,但做人要有底線!老師教她做人,她破壞老師婚姻,真是不要臉!】
鋪天蓋地的罵聲,差點將我淹沒。
我覺得荒唐又委屈,所有人都覺得宋軒景和虞肖綰天生一對。
但和他有過四年婚姻的人明明是我!
我深吸一口氣,將隨身攜帶的離婚證拿出來,遞給輔導員。
“老師,同學們造謠所謂的金主,和虞老師的未婚夫,都是我剛離婚的前夫。”
隱婚四年,我本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英年早婚,更不想讓人過多留意宋軒景這個長生不老的人間怪物。
可現在為了自己的清白,我顧不了那么多。
輔導員翻開離婚證看了一眼,隨即狠狠甩在桌上。
“拿一個空白本糊弄老師,有意思嗎?!”
我心跳漏了一下,下意識低頭一看,離婚證上原本記載我和宋軒景婚姻狀態的那一頁,全都空了!
難道因為我不是閻王妻,和他之前的所有孽緣全都被一筆抹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