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攥住鐵門的柵欄,用力搖晃,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
“沈懷仁!”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
他被我的反應嚇得后退了一步,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傲慢的嘴臉。“怎么?想打我?你出來啊。”他拍了拍自己的臉,“來,往這打。不過我可提醒你,你現在還在假釋期,再動手,可就不是四年半能解決的了。”
我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像是要炸開。
我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死死地釘在程慕清的臉上,我期待著,哪怕只有一絲一毫,她能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
畢竟,我是為了她才進去的。
然而,我看到的,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與沈懷仁如出一轍的會心一笑。
那一笑,輕飄飄的,卻像一把萬噸重的巨錘,將我所有的信念和堅持,砸得粉身碎骨。
她非但沒有阻止,反而覺得沈懷仁的羞辱……很有趣。
原來,我用四年半青春和自由守護的愛情,在他們眼里,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
我松開了手,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了。我看著腳下的狗飯,突然覺得,自己比那條狗還不如。
“慕清,”我聽到自己用一種陌生的、平靜到可怕的聲音問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慕清終于正眼看我了,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語氣淡漠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思安,事情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們……回不去了。”
“為什么?”我追問,不死心地想要一個答案。
“沒有為什么。”她避開了我的眼睛,“先進來吧,站在外面像什么樣子。”
她按了遙控,鐵門緩緩打開。
那扇門,曾經是我通往幸福的入口,如今,卻像是地獄之門。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進別墅,我才發現,這里的一切都變了。
原本我們一起挑選的北歐簡約風家具,全被換成了奢華的歐式風格,金碧輝煌,俗不可耐。墻上掛的也不再是我喜歡的抽象畫,而是一幅幅沈懷仁和程慕清帶著孩子們的“全家福”。
最刺眼的,是客廳正中央那副巨大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