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達別墅時。
才發現紀允南早早坐在了沙發上,垂著頭一動未動。
不知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談吧?!蔽易趩稳宋簧希鎸χZ氣淡漠。
男人抬起頭,我皺了皺眉。
這才看見素日從容不迫的紀允南,此時眼眶泛著深深的紅血絲。
“為什么把戒指還給我?”他將主母戒指攤開在掌心。
我不喜歡他明知故問的說辭。
“不明顯嗎?離婚?!闭Z氣有些不耐煩了,“你我財產做過公證,也沒有什么糾紛,簽個字就行了?!?/p>
想到什么后我譏諷笑了笑。
“實在不放心,怕我卑鄙做手腳的話,你可以找律師……”
“云舒,”紀允南打斷了我的話,帶著愧疚,“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懷疑你對甜甜下手,只是被著急沖昏了頭腦?!?/p>
我一愣。
“查出來了?”卻又好像不是很意外,“是丁梨?”
他點頭,蘊含著痛苦。
我心下冷笑。
“這句道歉是你應該說的,但我不是為你,而是你必須知道,我阮云舒不屑?!?/p>
見他絲毫未提及公司的事,我有些好奇了。
“你不問問我公司的事嗎?”
紀允南抬頭,帶著我看不懂的情愫。
“你是紀太太,只要你開心,紀氏都是你的?!?/p>
我有些恍惚,卻又覺得可笑。
也不明白都鬧到這種地步了,他還能自顧自說。
我站起身,沒了心情和他周旋。
“簽字離婚吧。”說著轉身離去。
“云舒!”身后傳來紀允南略帶哽咽和懇求的聲音,“能不能……不離婚?”
我突然覺得很荒唐。
“你這是在干什么?婚姻是兒戲嗎?你想怎樣就怎樣?”
“那我告訴你,不能!”
紀允南聞言,眼底盛滿慌亂和無措。
“我保證,立即將她們送去國外好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p>
“紀允南,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抓住,你還是不太了解我,”我認真看向他。
“我從來不屑于爭什么,我阮云舒想要的,自然有人雙手奉上,更別提和別的女人搶一個男人的戲碼,很掉價?!?/p>
紀允南呼吸凝滯,心口傳來劇烈的刺痛。
在男人恍惚受傷的神色中,我轉身離開了住了三年的別墅。
承諾這東西,太過廉價。
只可入耳,不可入心。
我開著車,耳邊是狂風的呼嘯,臉上卻是釋然。
只要想通了才會發現。
我曾經執著得到的,其實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