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大家注意到一個問題。
“班長,江同學坐哪?”有人問。
“坐……”邊嘉嘉左右看看。
“不如坐我這。”
邊嘉嘉同桌說完,手上開始麻溜地收拾東西。
“新同學剛來不適應,坐咱班長身邊最合適不過。”
能和美女做同桌,邊嘉嘉心里當然一百個樂意,但是……
“那你呢?”
“我?班上不是剛好有一個空座,我坐那。”
邊嘉嘉朝他說的位置看一眼。
“喲,那啊。我看你是找了個風水寶地,終于有機會和兄弟坐一起聊天、偷懶吧。”
“哎呀,干什么戳穿我。”魏越臉上的笑意掩不住,拎著書包起身,“相信老賈知道了不但不會怪罪,還會夸我熱心幫助新同學。”
“嘁。”邊嘉嘉懶得聽他廢話,揮手趕人,“滾滾滾。”
魏越這個人話特別多,賈老師最初把他安排在這,為的就是讓身為班長的邊嘉嘉管住他。
江霧走下講臺,和魏越擦身而過的時候說了句“謝謝”。
“不用客氣。”魏越咧嘴笑了一下,少年氣很盛。
邊嘉嘉把椅子拉出合適的距離,熱切的目光盯著江霧一路靠近,坐下。
“哈嘍,我叫邊嘉嘉。滾一邊的邊,嘉獎的嘉。老賈不摻和的話,以后我倆就是同桌了。”
大美女誰不愛,更何況是看起來平易近人的乖乖女。
江霧回握她伸過來的手,“你好,我是江霧。”
女孩子間的友誼,來得又快又莫名其妙。
可能僅僅因為一個話題,一個共同愛好,又或者一次善意的舉動……
早自習結束,江霧和邊嘉嘉成功混熟,兩個人相聊甚歡。
邊嘉嘉從書包掏出一頂帽子,是她近期粉的明星同款,迫不及待分享給江霧。
“快看。它可是我費老大勁,專門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等了好久。”
江霧仔細看了看,還沒夸贊一句,魏越的聲音***來。
“嘿呦班長,你買的什么鬼東西。長得真奇葩,確定能戴出門?”
魏越記起自己籃球在桌底下沒拿,特地繞了教室半圈走過來,剛好看見這頂帽子。
“這話我不愛聽,駁回,你重講一遍。”邊嘉嘉朝他翻白眼。
魏越嗤笑,“丑還不讓人說了。”
邊嘉嘉豎起眉毛瞪他,“閉嘴。”
“行,我閉嘴。”魏越彎腰撈起地上的籃球,語調懶懶的,“明天答案。希望最后成績出來,班長大人別又在我屁股后面待著。”
卡在兩人中間的江霧一臉懵,左右各瞅瞅。
他說什么?
考……試?
嗯?
“請等一下,容我問一句。”江霧疑惑的聲音擠進來,“剛才提到了……答案?什么答案?開學測試?”
“期末答案。”魏越回答。
“期末?今天是九月一號沒錯吧。”江霧皺眉,“我記憶應該沒出現混亂啊。”
“沒錯,今天九月一號,正式開學的日子。”魏越點頭。
“所以——”
從面部表情到說話語氣,無一不在透露江霧此刻的難以置信
“本就苦逼到不要不要的開學日,為什么會出現期末答案這種苦逼的東西?”
“嗯,可能是因為——”邊嘉嘉歪頭,“上學期期末連續一周大暴雨,答案因此取消,推遲到了這個學期吧。”
江霧唇角抽搐。
呵呵,那可真是太巧啦。
如此小概率的事件,居然被轉學的她正好碰上了?
絕望的霧雙手抱頭,揪扯兩邊頭發,感覺天快塌了。
哦,全記起來了。
剛才在樓道,那位老師和傅池硯的談話里提到過期末答案。只是當時的她一門心思在聽八卦上,壓根沒注意到。
江霧長嘆一口氣。
還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這邊還在懷疑人生,另外兩人已經口頭上大戰三百回合。
“小霧啊。”邊嘉嘉突然喊了一聲。
被點到名字的江霧回神,抬頭,“哈?”
邊嘉嘉指著桌旁站著的魏越,“一直忘了介紹,你知道他是誰嗎?”
江霧看過去,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魏越狐疑地瞇眼。
“沒關系。”邊嘉嘉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接下來可得聽好了。”
江霧:“? ? ?”
魏越:“? ? ?”
“他是——”邊嘉嘉清了清嗓子,“縮頭的龜、劃水的魚、裝飯的桶、攪屎的棍、害群的馬、退堂的鼓、墻頭的草、仗勢的狗、充數的竽、茅坑的石、扶不上墻的泥!”
吐字清晰,音量適中,情緒飽滿。
越到后面,越是激動。
聽完的江霧嘴巴微張。
究竟積累了多少怨氣,到了罵口成章的地步。
她兩只手動了動,想為這段鼓個掌,余光瞥到一旁站著的人,又給忍住了。
沒離開且聽完全程的魏越:“……”
“怎樣。我對你是不是很了解?概括是不是很全面?這個介紹滿不滿意?”邊嘉嘉得意的朝他挑了挑眉。
“你……我……算了。”
被氣笑的魏越閉了嘴,暫時不太想說話。
兩道目光空中對峙,沉默中火光四射。
此地不宜久留。
見勢不妙的江霧趕緊起身。
“我想起有件事沒干,先消失一會,去趟辦公室。”
邊嘉嘉不屑的朝魏越冷哼一聲,轉頭變了一副態度看同桌,“啥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是賈老師讓我把這些文件交給一班班主任。”
邊嘉嘉看了一眼她手里捧的東西,問:“你認識桑老師?”
“不認識,我到辦公室問一下就知道了。”
邊嘉嘉點頭,“那行,你趕緊去吧。”
“嗯嗯。”
江霧抓緊時間溜了。
……
江霧離開教室幾乎是用跑的,到走廊才放慢腳步。
即使是下課時間,因為天氣原因,走廊上游蕩的學生不多。
除了幾對手挽手上廁所的,還有幾位躲墻角說悄悄話的,絕大部分選擇窩在有空調的教室里。
悶熱的空氣迎面撲來,周身剩余的冷氣無影無蹤,只剩燥人的黏稠。
江霧拿著文件朝自己扇了扇,刮起幾股熱風,還有一道女生壓著嗓子的說話聲。
“哎呀,你別太慫。說了向你保證,百分百確定傅池硯收了那女生的信。”
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江霧下意識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