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是被一桶冰冷刺骨的水猛然澆醒的。
眼前,是陸珩滿是厭惡的臉。
“醒了就別裝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明知道我今天要宣布玥玥懷孕的喜訊,還要鬧著離開,是不是就想讓所有人都以為玥玥在逼你?”
白玥抱著肚子,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地站在他身后。
“蘇晚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報復我就算了,為什么要讓張媽帶著律師去轉移財產?”
“那個小玲被帶走前還在喊,說張媽要帶你和孩子遠走高飛,說我不配用你的孩子當藥引……”
我張了張嘴,喉嚨里像火燒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用盡全力搖頭,顫抖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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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送我去醫院……孩子……快不行了……”
“你又撒謊!”陸珩不耐煩地皺眉,“張媽拿著你父母的遺囑去找律師,連夜要轉移資產,不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你胳膊上的傷口我早看過了,根本不深。還裝什么病危,是想騙我心軟放你走?做夢!”
我渾身劇痛,身下的血已經半干,黏在皮膚上,散發著濃重的腥臭。
白玥掩著嘴干嘔,眼淚盈盈:“阿珩,姐姐她……明知道我孕期聞不得血腥味。
還不肯清理,是想故意熏我,想讓我的孩子胎死腹中嗎?”
她哭得一臉蒼白,縮在陸珩懷里惹人憐惜。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陸珩滿臉嫌惡,“像個瘋婆子,渾身惡臭,丟盡了我的臉!”
他揮手,保鏢又是一桶涼水澆在我身上,直到我臉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他才讓人停手。
白玥窩在他懷里哭著哀求:“蘇晚姐姐,我求您了,別帶著藥引走……
您要是非得毀了我們母子的希望,我……我就從這窗戶跳下去!”
她作勢欲撲向窗邊,陸珩連忙將她死死抱住。
他終于怒不可遏,轉身踢了我一腳,俯身冷喝:
“你別以為靠著張媽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已經派人扣下了王律師,你父母留下的東西,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至于你——我警告過你,不許傷害玥玥和她的孩子,你偏不聽!
既然如此,我只能用點特別的手段了!”
他猛地轉頭,對著保鏢冷聲下令:
“她逼得玥玥要跳樓,那我就讓她嘗嘗什么是真正的絕望!
馬上聯系鄉下的人,我要讓她親耳聽著,她那個瞎眼奶奶是怎么死的!”
“陸珩!”我撕心裂肺地尖叫,“你瘋了!那是我奶奶!她也疼你啊!!”
“那又如何!”陸珩冷笑,“為了讓你攀上我,那個老東西想方設法給你灌輸要嫁給我的思想,不就是看中我們陸家的錢!
現在你如愿了,我讓你懷了我的種,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你還想毀了我的希望,我沒殺了你就算仁慈了!”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卻被陸珩一腳狠狠踹在腹部。
劇痛讓我眼前一黑,一股熱流從身下猛地涌出,在地板上匯成一灘刺目的紅。
陸珩的臉瞬間慘白。
他死死盯著那片迅速擴大的血泊,再看向我因劇痛而扭曲的臉,眼神里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他猛地轉頭,一把抓住白玥的胳膊,雙目猩紅地嘶吼:
“你不是說她只是皮外傷嗎?!”
“那這滿地的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