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的臉色也瞬間慘白。
可她只慌了一秒,就立刻擠出眼淚,死死抓住陸珩的手臂:
“阿珩,你別被她騙了!她肯定是在裙子里藏了血袋!
我之前就聽說她為了留住你,學過很多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她知道你心軟,故意用這種方法嚇你,逼你放她和那個孽種走!”
這當然是假的。可盛怒之下的陸珩,只看了一眼白玥泫然欲泣的臉,就信了。
下一秒,他眼中的慌亂被暴怒取代。
他一把將我從血泊中拎起,狠狠摔在堅硬的大理石茶幾角上。
我的頭重重磕在上面,尖銳的刺痛讓我眼前發黑。
“你竟敢用血袋騙我!”他掐著我的脖子低吼,“為了逃走,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蘇晚,你惡心透了!”
“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上當?做夢!”
他抬起腳,用皮鞋尖,一下一下地碾在我胳膊的傷口上。
血肉模糊,劇痛鉆心。
“啊……不要……”
我幾乎撕破喉嚨地哀求。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僵。
直到我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蜷縮在自己的血泊中,沉默地痙攣。
他這才停下,將染血的鞋尖在旁邊的地毯上蹭了蹭,轉身對白玥滿臉歉意。
“對不起,玥玥,讓你看到這么惡心的場面。
我這就把她關起來,等事情處理完,我就帶你去瑞士,請最好的醫生為你安胎。”
白玥卻淚眼朦朧地搖頭,聲音楚楚可憐。
“算了吧,阿珩。蘇晚姐姐這么恨我,你要是帶我走了,她再想出什么辦法毀了她的身體,那我們的藥引怎么辦?”
“要不然,我還是帶著孩子走吧,我們不治了……”
她哭得委屈到極點,卻恰到好處地踩中了陸珩的死穴。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冰,語氣溫柔卻寒意逼人:
“放心,我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
他抬手一揮:“把她送回實驗室頂樓,給我把門窗都焊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去,不準她出來!”
我被保鏢拖著,像一條死狗。
一路上,鮮血在光潔的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我疼得意識模糊,卻還是用盡最后一口氣哀求:
“陸珩……我求你……張媽只是想保護我……”
“我的孩子……他真的快死了……你放過他好不好……”
淚水混著血,一滴滴砸落。
陸珩滿臉不耐:“行了,只要你今天老老實實待在……”
話還沒說完。
他的手機驟然響起,是派去鄉下抓我奶奶的保鏢。
陸珩按下免提,保鏢興奮的聲音傳來:“陸總!抓到了!這老太婆還想跑!”
電話那頭,傳來我奶奶蒼老而驚恐的哭喊:“你們是誰!放開我!晚晚……我的晚晚在哪……”
“陸珩!!”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手腳并用地朝他爬去,爬得血肉模糊,“你放了她!放了我奶奶!”
可我還沒碰到他的褲腳,就被保鏢狠狠拽住。
陸珩對著電話冷漠地吩咐:“動手。”
下一秒,電話里傳來奶奶的慘叫聲,然后,萬籟俱寂。
“陸珩——你這個畜生!!!”我瘋了一般地哭喊,“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又害死了我奶奶!
她也曾抱過你、疼過你!你會下地獄的!”
他皺眉看了我一眼,終究只是輕描淡寫地對電話那頭說:
“找個地方埋了。對外就說,突發心梗,死了。”
“至于她,”他指著我,“給我關好了。別讓她死了,她死了,藥引就廢了。”
……
陸珩為了給白玥安胎,斥巨資包下了整座城市最豪華的江景酒店頂層。
當晚,一場盛大絕倫的煙火秀在江上綻放,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
無數無人機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LOVE”字樣,和一句“贈我所愛,玥”。
全城的媒體都在直播這場世紀級的浪漫,標題是“陸氏總裁天價煙火,只為博紅顏一笑”。
而我被關在江對岸的私人實驗室頂樓,從窗戶縫隙里,親眼看著那場為別人燃放的煙火。
電視里循環播放著這場盛典,陸珩擁著白玥,滿眼寵溺。
他時不時會看一眼手機。
他在等。
等我徹底崩潰,跪地求饒的消息。
然而,整整三天,那間病房里死寂一片。
煙火秀結束的當晚,他終于失去了耐心,撥通了看守女工的電話。
“夫人怎么樣了?還在鬧脾氣?”
看守女工誠惶誠恐地回答:“陸總……夫人她……這三天異常安靜,不哭也不鬧,只是盯著窗外看。
送進去的營養液,她一滴也沒動。”
聞言,陸珩輕哼一聲,唇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
“呵,鬧不動,就學乖了?我還以為她有多大骨氣。”
“她以為用沉默就能對抗我?幼稚。”
他想到了我奶奶的死,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她是不是還在為那個老太婆的事鬧別扭?你去告訴她,那是個意外。”
“只要她現在開始乖乖吃飯,養好身體,保證藥引的質量。
我會……我會允許她以后每周見她的孩子一次。”
“前提是,她得認清自己的身份,乖乖做個合格的血袋。”
看守女工連聲說好,立刻帶著人走向頂樓病房。
隨著備用鑰匙打開沉重的房門,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了看守女工驚恐到變調的尖叫聲。
“陸總!!不好了!夫人她!!她把輸液瓶砸碎了,用玻璃割開了自己的肚子!!”
“地上全是血……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渾身青紫的死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