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洲身姿挺拔,抱著雙臂,閑庭信步悠哉悠哉的。
哪怕在他如此放松的情況下,依然透著骨子里的矜貴。
京城誰不認識他呢。
人人仰仗,人人巴結。
商聿洲的指縫稍微漏一漏,那點利益,都能讓無數人搶破了頭。
“舅舅?”
沈知景看見商聿洲現身,有些意外。
雖然他喊一聲舅舅,但這親戚關系攀得屬實有點勉強。
遠房表親而已。
否則,他也不至于將桑楚枝獻上去了。
“好外甥,”商聿洲手一勾,將桑楚枝圈進懷里,棱角分明的下頜微微抬了抬,“你昨晚送的禮物,深得我心。”
沈知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心。
以商聿洲的身份,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
怎么就對桑楚枝如此滿意。
還是說,桑楚枝在床上……
勾魂奪魄,欲罷不能?
沈知景緊緊的抿著薄唇,神色晦暗不明。
桑楚枝不讓他碰。
他沒嘗過那滋味。
沈知景收斂著心神,面上客氣奉承迎合著:“舅舅喜歡就好。”
桑楚枝只感覺腰間滾燙。
但她不想掙扎。
這么粗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手疼么,”商聿洲略帶薄繭的指腹撫過,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給你吹吹。”
當著無數人的面,他就這么俯身低頭,輕輕吹拂桑楚枝的掌心。
桑楚枝臉頰微紅。
這男人怎么跟妖孽似的。
桑夢詩最先回過神來。
“商總,”桑夢詩不敢置信的說道,“她打我,您居然問她疼不疼?”
桑夢詩的臉這會兒還火辣辣的。
商聿洲正眼都不帶瞧她一下,薄唇輕撇:“我們楚楚柔弱不能自理,你能把她逼得動手,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我,這……”
桑夢詩啞口無言。
商總擺明了就是在偏心啊。
可是能怎么辦呢?
得罪不起這位爺!
更讓桑夢詩心塞的,還在后頭。
只聽見桑楚枝夾著嗓子嬌滴滴的控訴道:“疼,可疼了,都麻了。”
“噢……”商聿洲拖長尾音,似笑非笑,“下次犯不著親自動手。”
寵溺至極。
一時間,宴會廳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商總也有折腰的這一天?”
“英雄難過美人關。”
“寵成這樣,商夫人的位置穩了吧。”
桑振華活了大半輩子,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
他一向不上心的長女,怎么突然就攀上高枝了?
“呵呵呵呵商總啊,不知道您大駕光臨,真的是怠慢了,都沒好好接待您,”桑振華又客氣又恭敬的,“您請,請上座。”
桑夢詩咽不下這口氣,扯了扯桑振華的袖子。
“爸……”
桑振華立刻瞪了她一眼,小聲警告:“大局為重,別這么小家子氣。”
商聿洲漫不經心的勾勾唇:“我是來賀喜的,兩位新人可要……”
他語氣加重:“鎖死。”
畢竟,沈知景可是他的頭號情敵。
他不希望這位前男友來跟他爭搶。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執起酒杯,商聿洲舉高,輕笑:“干杯。”
他仰頭,一口喝盡。
桑楚枝側頭,看見他的喉結滾動著。
“好酒,味道不錯,”商聿洲夸贊著,又似乎是不經意說了一句,“為了娶桑夢詩,沈知景倒是下了血本。”
能得他說一句好的東西,屬實不多。
桑楚枝問道:“有這么好喝嗎?”
那她倒沈知景頭上豈不是浪費了。
商聿洲將自己的薄唇湊到她唇邊:“你嘗嘗。”
桑楚枝往后仰了仰。
“剛剛那嬌滴滴的樣呢?不演了?”商聿洲惋惜的搖了搖頭,“楚楚,用完就丟,都不哄一哄包售后,這習慣要改。”
“是你入戲太深了吧?”
“我可是發自內心,真真的,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你看。”
桑楚枝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這耳鬢廝磨的舉動,落在外人眼里,完全就是在秀恩愛撒狗糧啊。
桑振華也不好去打擾,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問道:“商總,您……這邊請?”
商聿洲挑了挑眉:“桑老爺客氣了。原來桑老爺平時說話也算輕言細語的,怎么對楚楚就吹胡子瞪眼?”
“額……”
“楚楚嬌弱,我都舍不得責備。桑老爺以后還是要多多注意。”
“好好好,”桑振華連聲應著,“是是是。”
旁邊,一直不出聲的孫珍,這會兒冷不丁開口了:“商總,冒昧問一句,您和我們家楚枝是什么關系?”
桑楚枝愛沈知景愛得要死。
沈知景和桑夢詩訂婚一事,又瞞得很死。
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桑楚枝直接一個咸魚大翻身了!
難不成,他們都被桑楚枝耍了?
商聿洲反問:“你看不出來嗎?”
孫珍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是情侶吧。”
她最多最多能接受桑楚枝是商聿洲的女朋友。
給了名分,公開承認的女朋友。
總不至于桑楚枝一步登天,成了商家女主人吧。
沈知景也在等待著答案。
商聿洲眸光微閃,正要開口時,卻被桑楚枝搶先了一步:“這個問題,你更應該問沈知景。”
沈知景額角突突的跳,隱忍著,并沒有出聲。
倒是孫珍不太樂意了。
往日里她都是踩在桑楚枝頭上的,她說話都沒有桑楚枝插嘴的份。
孫珍笑吟吟的,卻是笑面虎,話語陰陽怪氣:“我跟商總說話,又沒問你。”
桑楚枝也笑:“那你就問問商總,我的話算不算數。”
“當然算,”商聿洲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開口,目光一掃全場,音色清亮——
“桑楚枝,我罩了。”
明晃晃的偏愛,公之于眾。
楚楚是他的女人。
“走了,”桑楚枝說,“這里并不歡迎我,我待著也不舒服。”
權勢滔天的商聿洲,此刻溫柔體貼得不像話:“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兩人揚長而去。
丟下宴會廳里的一眾人等。
沈知景定定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那么般配。
“她究竟怎么搭上的商總?”桑夢詩問,“景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孫珍不屑的冷笑:“肯定是耍了狐媚手段。商總玩兩天,新鮮感膩了,桑楚枝也就過氣了。”
好幾秒過后,沈知景才冒出三個字:“***。”
商聿洲和桑楚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