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笙,是你提前上錯了花轎,如今也與秦文彪拜堂禮成了。你還要鬧什么!”
白鈺笙聽到這話,看著面前穿著喜袍的男子愣住。
謝成安?
她不是剛送過去一杯毒酒,與對方同歸于盡了嗎?!
怎么又出現了?!
“你呆看著我做什么!”
謝成安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紅色喜袍,“你與秦文彪已經禮成。我與你妹妹白蓁蓁也已經拜堂。木已成舟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白鈺笙見對面鬼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險些氣笑了。
當鬼了還開始說胡話啦?!
她當年是上錯了花轎,但途中就下了花轎。并且找伯爵府的竇老太太主持公道,最后成功撥亂反正。
兩對新人互相連面都沒見過,怎么禮成?
白鈺笙冷笑:“頭七還沒過呢,竟就癡呆了,看樣子是作惡多端,被提前收走了天魂。”
謝成安一愣,皺眉:“你胡言亂語什么。”
白鈺笙氣笑了:“我胡言亂語?你與白蓁蓁私下相授,還妄想逼死我的……”
“住口!別亂說!”謝成安神色大變,沖上前。
白鈺笙厭惡地避開,卻在感受到對方噴灑而來的熱氣時。
她一驚。
怎么有熱氣?
這時,旁邊傳來熟悉的哭泣的聲音:“姐姐,姐姐你是聽了何人讒言?妹妹我委屈啊!”
此話一出,白鈺笙又是一愣。
她猛地扭頭。
燭光下,她瞧見不遠處站著一位身穿喜服,臉色蒼白發抖的庶妹白蓁蓁。
低頭跪在地上的丫鬟,以及正面色不虞的伯爵府主母王氏。
這三人不都死了嗎?
但為何如今三人都有影子。
白鈺笙終于意識到不太對。
她捏了捏自己軟軟熱熱的手指,珠圓玉潤,還沒被未來的歲月摧殘。
所以在與渣男賤女同歸于盡后。
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與庶妹互相錯上花轎,她在據理力爭,想要嫁渣男的時候?!
上一世她發現自己上錯花轎,大鬧一場,非要“撥亂反正”嫁給謝成安。
她十年克己復禮,兢兢業業侍奉公婆,扶持娘家,為親弟與夫君的仕途費心謀劃。尤其在新帝登基,故意抄家勛貴充盈國庫,伯爵府大廈將傾時,她舍重金求人,償還債務,才將伯爵府給撈回來。
結果她得到了什么?
一個為庶妹守身如玉的薄情夫君,一個面慈心黑的傲慢婆婆,一個看似花團錦簇內里破敗伯爵府。
以及一個被下藥后無法孕育的重病身體,一封被逼下堂的休書。
這一世,這門破爛婚事誰愛結,誰結!
她是不要了。
白鈺笙正想著。
恰在這時,庶妹白蓁蓁愛憐地走到她面前。
白蓁蓁柔弱地哭道:“姐姐。妹妹知曉你只是一時被秦家哥哥蒙蔽了心智,所以才犯了錯,提前上了花轎還污蔑我,但妹妹不怨你。”
“正如夫君所言,事已至此,我們已經各自成親拜堂,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
“姐姐,你如今戴著的珍珠耳環,上面還刻著秦家徽章,哎,姐姐也是大膽了。應當珍惜眼前人。”
白鈺笙一頓,眼眸微深。
聽到這熟悉的污蔑人的話,以及伸手摸到這對珍珠耳環的一瞬間。
白鈺笙就明白,庶妹也重生了。
上一世,庶妹在懷了謝成安的孩子,為了逼她下堂,就故意將這么一對珍珠耳環放入她的梳妝匣,哄著她戴了幾回。
然后如今日這般,當眾說耳環上有秦家家徽,誣陷她與妹夫有染。即便她后來費盡心思找到秦家老仆,以及雅芳閣的掌柜想自證清白,但根本來不及,他們已經認定了她的錯,還關她在祠堂。
沒想到庶妹會又用了這一招。
但庶妹重生一次后更蠢了。
秦家已經落寞了,平日出行是沒有人穿戴有家徽紋的衣裳,你如今不是秦家夫人,怎么一眼認得出珍珠耳環上那么小的秦家家徽,從哪知曉秦家家徽的。
陷害人的手段也不會變通一下。
不過你想替嫁入魔窟,可以,成全你。
但你嫁進去之前,她得先收些利息。
白鈺笙上前兩步:“秦家家徽是何模樣我從未見過。但這么小的耳環,二妹妹能清楚看到上面有秦家家徽,可見你對秦家很上心啊。”
“妹妹你或許不知曉。京城珠寶手匠人為了不惹麻煩,都會在自己作品上留下獨特印記。現在大可以去查一查,到底是誰讓工匠紋上秦家家徽在珍珠耳環上。”
白蓁蓁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但強撐著沒動。
她平靜地看著白蓁蓁:“讓我珍惜眼前人?哈。二妹妹巧舌如簧地急著給我潑臟水。莫不是和世子爺無媒茍合之后懷孕了,如今月份大了怕孕肚藏不住?”
眾人:!!!
眾人齊刷刷看白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