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蘇曉娜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圍坐在餐桌前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宋江寧有多窩囊他們有目共睹。
這些年,為了追求傅陵川,她幾乎連尊嚴都沒有,不僅跪舔傅陵川,連他們這群傅陵川的朋友,她一個都不敢得罪,任由他們頤指氣使。
別說反抗,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多說。
今天是吃錯藥了?
蘇曉娜從震驚中回神,平時只有她欺負宋江寧的份,今天她居然被宋江寧這個舔狗罵了,她只覺得在眾人面前十分沒面子。
“宋江寧,你翅膀硬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說著,她伸手就要推搡。
宋江寧的瞳孔及不可查的瞇了瞇。
下一秒,她就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了蘇曉娜的膝蓋上。
蘇曉娜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雙膝頓時傳來鉆心的疼,仿佛骨頭都要碎裂了,疼得她抱著膝蓋哀嚎。
在場所有人全部震驚的無以復加。
宋江寧這個廢物,居然反抗了?
傅大校草還在這里,她是怎么敢的?
“姐姐,你怎么可以打人,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溫晴雪蹙著秀氣的眉,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
宋江寧一個冷眼掃過去,全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被這樣一雙冷血無情的眸子鎖定,溫晴雪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陰冷感,不由得心底發寒。
什么情況?
她怎么感覺宋江寧像是變了個人?
宋江寧一瞬不瞬的盯著溫晴雪。
“怎么?你就只能看到我打人,看不到別人打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未經我的允許,擅自切了我的生日蛋糕,這不過分?”
“你的好閨蜜蘇曉娜言語傷人,逼我下跪,先對我動手,這不過分?”
“按照你的邏輯,我就應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由你們這群白眼狼欺辱踐踏,我反抗就是我的錯,就是我過分?”
“溫晴雪,你上輩子是狗吧?一條寬于律己,嚴以待人的雙標狗。”
聲聲質問,把溫晴雪問得面色一白。
該死的宋江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往日,宋江寧對她有再多怨氣和不滿,都不敢當著傅陵川的面,這般明目張膽的羞辱她。
因為,以往每一次宋江寧反擊,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己。
這樣的次數多了,宋江寧這個蠢貨也學聰明了,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再不敢在傅陵川面前回擊。
現在,她是怎么敢的?
溫晴雪內心怨毒,但表面卻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她咬著唇,委屈辯解:
“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和同學之間的關系鬧僵,我本是好心,可你為什么要如此誤解我?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說著,她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子任誰看了都心疼。
溫晴雪一落淚,宋江寧霎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周圍的同學,女生全都一臉鄙夷的看著她,男生則是擼起袖子,大有給她幾個大耳光子的架勢。
面對宋江寧被羞辱時一直沉默不言的傅陵川,見自己的女神被羞辱的落淚,終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宋江寧,你鬧夠了沒有?”
傅陵川身材高大挺拔,長得劍眉星目,整個人在燈光折射下散發著上位者的光芒,高貴的如同古希臘的雕塑。
只是,他看向宋江寧的眼神卻滿滿都是厭煩,生生破壞了這份帥氣,使他整個人透著刻薄。
上輩子,宋江寧就是被他這副還算不錯的皮囊迷惑,任他予取予求。
可誰又能想到,長得人模狗樣的他就是個衣冠禽獸,手段低級下作,內心陰暗卑鄙。
堂堂傅氏集團大少爺,她的青梅竹馬兼未婚夫,明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豪門千金,溫晴雪才是養女,卻從不替她澄清,任由他人辱罵羞辱她。
可,在她家沒有收養溫晴雪之前,傅陵川對她也是極好的。
初一那年,她第一次來例假,染紅了褲子,被班里的男人嘲笑時,是傅陵川脫下外套系在她腰間遮住了她的不堪,還把嘲笑她的男生狠狠打了一頓。
初二那年,她家意外失火,她被煙嗆得昏迷不醒,是傅陵川不顧自身安危沖進火海把她救了出來,他自己卻被燙傷,至今腿上還留有一大片傷疤。
初三那年,她在去中考的路上遭遇車禍,不能參加中考,傅陵川也毅然決然的放棄參加中考。
那天,他守在她的病床前,一臉虔誠的對她說:“寧寧,我不僅要和你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還要考上同一所大學,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要時時刻刻跟緊你的步伐,無時無刻守護你。”
當時,她感動的一塌糊涂。
她在不懂愛的年紀,遇到了對自己最好的男孩兒。
她以為這就是愛情,并任由這份感情瘋長,心里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他。
可是,上了高中后,一切都變了。
他遇到了更想要守護的人。
她曾想,如果傅陵川沒有陪著她復讀,是不是就不會和比他們小一歲的溫晴雪在高一相遇,如果兩人沒有遇見,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為了給溫晴雪報仇,他假意和她結婚,在后來的五年婚姻里,他對她百般羞辱,夜夜索取。
尤其新婚之夜,他的需求非常大,尺寸也不斷變化。
那一夜,他有用不完的精力,任她如何求饒,他都不曾停下半分,直至她黃體破裂,被送入醫院。
她以為,那是因為他太愛她,所以才一時間毫無節制。
因他這份愛,她原諒了他那一整夜的粗暴。
心肝心情為他抽了數不清的血。
心甘情愿的一次次懷上他的孩子。
更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一顆腎送給他。
結果。
愛是假的。
病是假的。
只有恨和折磨是真的。
他親口告訴她,新婚夜那晚,他把紅燈區的鴨子全都找了過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臥室,那群人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爬上她的床。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瘋了。
后來,在緬北園區那一整年暗無天日的折磨中,她變得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身體可以重生,可她受傷的靈魂卻無法修復。
那些不堪的折磨,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靈魂之上。
前世是她眼瞎,看上了這么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今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這輩子,她是來討債的惡鬼。
宋江寧看著傅陵川丑惡的嘴臉,忍不住一聲嘶吼,“我鬧你媽——”
尖銳的嗓音在包廂里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她這張完美的面孔,此刻透著猙獰,與往日里對傅陵川謹小慎微的討好模樣判若兩人。
對上她殺氣騰騰的眼神,傅陵川呆愣在了原地。
宋江寧,居然會罵他?
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或許是太驚訝,傅陵川一時間沒了反應。
宋江寧一步一步走向傅陵川。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只是,還不等她走到傅陵川面前,就被一個女生攔住了。
“宋江寧,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罵陵川,你是不是找打?”
“啪——”
那個女生話音剛落,宋江寧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直接把女生扇翻在地,嘴角都打破了,差點把她鼻子里的假體打出來。
“宋江寧,你找死!”一個男生挺身而出,揚起手來。
然而,還不等他的巴掌落下來,宋江寧已經抄起了餐桌上的紅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頭上。
瞬間,玻璃四濺,男生抱頭慘叫,鮮血混合著紅酒從他指尖滑落。
沒有人比宋江寧更熟悉鮮血了,那是緬北園區最常見的顏色。
鮮紅的血液,像鑰匙,打開了她嗜血的閥門,令她雙目充血,鮮紅一片。
在看到鮮血那一刻,她亢奮的情緒達到了頂峰,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躍躍欲試。
再有人站出來找茬,她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手邊有什么就用什么,盤子刀叉齊上陣,轉眼間,又令三個男女見了血。
“宋!江!寧!”
傅陵川終于回神,咬牙切齒的怒吼:“你還要發瘋到什么時候?”
“你如此這般,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告訴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可能喜歡你。”
“你馬上停止你無理取鬧的行為,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再繼續鬧下去,我立刻帶著大家離開,你休想再讓我們給你過生日,也休想取得我的原諒。”
周圍被宋江寧嚇到的同學,聽了傅陵川的話,看向宋江寧的眼神越發的鄙夷起來。
“原來是為了引起陵川的注意啊,做舔狗舔不到,就開始發瘋了?你不會以為這么做,就能讓陵川對你刮目相看吧?”
“真是一個蠢貨,我們傅大校草喜歡的從來都是晴雪這種溫柔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宋江寧你連給晴雪提鞋都不配。”
“她發瘋打傷了人,不能就這么算了,她突然發瘋不就是因為我們吃了蛋糕嗎?既然她這么在乎蛋糕,不如我們就把她摁著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把剩下的蛋糕都吃干凈。”
“對,摁住她,摁住她。”
他們群起而攻之,打算狠狠教訓宋江寧這個不識抬舉的死舔狗。
宋江寧神情自若,緩緩端起了餐桌上那盆滾燙的熱湯。
勾唇,淺笑。
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們不是經常說她過分嗎?
不是說她惡毒嗎?
那她就惡毒給他們看。
不然,平白擔了惡名,也太對不起她了。
“我請你們喝雞湯呀。”
話落,滾燙的雞湯對準他們潑了出去。
瞬間,整個包廂內充斥著哭爹喊娘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