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群欺負自己的人被滾燙的雞湯燙得鬼哭狼嚎的慘樣,宋江寧心中的郁結之氣,總算消減了一絲。
她那雙冷血無情的眸子里,也總算浮現了一抹報復的快意。
“雞湯,好喝嗎?”她一臉笑嘻嘻的問。
“宋江寧,你這個毒婦。”傅陵川怒火中燒,對著宋江寧大吼,“你傷了人,怎么還笑得出來?你還有沒有人性!”
滾燙的雞湯,差一點就潑在了晴雪的臉上。
還好他及時把晴雪護在了身后,不然,晴雪就毀容了。
溫晴雪雖然毫發無損,可傅陵川的手臂和脖子上卻鮮紅一片,肉眼可見的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水泡,火辣辣的灼燒感,疼得他險些失去風度的慘叫出來。
宋江寧看到他身上的燙傷,再次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腿上因救她而落下的燒傷。
初二那年,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一心把她從火海中救出來。
事后,她后怕的緊緊抱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么這么傻?萬一你也遇到危險怎么辦?”
他說:“你是我的小青梅,也是我的未婚妻,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大二這年,他同樣顧不得自己,可這次卻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溫晴雪這個死綠茶。
短短幾年,他對她所有的承諾,都拋進了狗肚子。
她這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終是變成了他嘴里的一句:沒有人性的毒婦。
此時此刻,若是換成前世那個愛他如命的宋江寧,早已經被他三言兩語傷害的心痛到滴血了。
可是現在的宋江寧,再也不會心痛了。
宋江寧眨了眨眼,說不出的無辜,“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是毒婦,何必這么驚訝。”
“況且,毒婦做些沒有人性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傅陵川微怔。
以往,只要他生氣,宋江寧就會立刻放低姿態來哄他。
這一招,屢試不爽。
今天,怎么失靈了?
他不喜歡宋江寧如今這副不肯低頭的倔強模樣。
不禁咬牙切齒警告:
“宋江寧, 你若是再繼續無理取鬧下去,我一輩子都不會愿原諒你。”
“你原不原諒,關我屁事。”
“你......”
第一次被宋江寧不留情面的怒懟,傅陵川呼吸一窒。
對上她毫無感情的冷漠眼神,傅陵川心里十分不舒服。
從小到大,宋江寧看著他的眼神都是溫和崇拜的。
自她情竇初開之后,她的眼神就從崇拜變成了愛慕。
這么多年,她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不論他如何對待她,她都甘之如飴。
怎么這一次,她就突然性情大變了呢?
難道真是這次他們鬧的過了?
罷了!
今天畢竟是宋江寧的生日,他們不等她許愿吹蠟燭,就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她的蛋糕,她會生氣也不奇怪。
想到這里,傅陵川強壓著怒意,卻依舊不耐煩道:“不就是吃了你的蛋糕,你至于這么鬧嗎?”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
“這張卡里有一百萬,夠你買十個一模一樣的蛋糕了。”
“我已經代替大家十倍賠償了你的蛋糕,你現在立刻道歉,這件事,我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宋江寧看著他手里的銀行卡。
上輩子,她的生日也被毀的一塌糊涂。
他們還故意把她摁在地上,瘋狂往她嘴巴里塞蛋糕羞辱她。
那時,傅陵川可沒有給過她銀行卡作為補償。
他冷眼旁觀完她受辱的過程,丟下一句“宋江寧你就繼續作吧,遲早有一天你會把自己作死”,就帶著溫晴雪等人離開了包廂。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她被欺負了,怎么到頭來,卻成了她在作。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
是她對傅陵川的縱容,給了他肆無忌憚羞辱她的底氣。
既然他給臉不要臉,那也沒必要繼續給他臉了。
宋江寧一步一步走向傅陵川,在他面前站定,伸出了手。
傅陵川的唇瓣頓時勾起譏諷的弧度。
他就知道,宋江寧這個女人根本不需要哄。
只要他給她一個臺階,她自己就順坡下了。
“嗤!”
“我還以為你轉性了,看來之前那一通發瘋,也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宋江寧,你死心吧,我的心里只有晴雪,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
“啪——”
毫無預兆的一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扇在了傅陵川臉上,把他自以為是的嘴臉打歪。
傅陵川的話戛然而止,臉上情緒變換,先是一愣,隨后是不敢置信,最后則是滿滿的憤怒。
“宋江寧,你敢打我?”
不僅是傅陵川震驚,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們沒看錯吧?
宋江寧居然打了傅陵川?
她不是傅陵川的舔狗嗎?
不是愛傅陵川愛到沒有自尊,甘愿為傅陵川去死嗎?
今天她不僅打了他們,連傅陵川都打,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然而,令眾人更震驚的還在后面。
宋江寧一巴掌打下去后,并沒有停下來。
她看向傅陵川的眼神就如同看垃圾,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更沒有和傅陵川多說一句廢話,大嘴巴子不停往傅陵川的臉上招呼,都打出了殘影。
整個包廂充斥著“啪啪啪”的耳光聲。
光是聽著這聲音,都肉疼。
不消片刻,十個嘴巴子就招呼在了傅陵川的臉上。
原本英俊帥氣的傅陵川,這會兒被打成了豬頭臉,兩頰高高腫起,鮮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嘴角和鼻子鮮血直流,樣子慘不忍睹。
“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喜歡你,嗯?”
“你家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就你這種是非不分,狂妄自大的普信男,也配入本小姐的眼。”
“你在本小姐眼里就是一條狗,本小姐無聊的時候最喜歡逗狗了,也樂得縱容你狗叫,可現在本小姐不高興了,你這么個玩物,還要對我狗叫,那我可就生氣了。”
這般毫不留情的話,對于傅陵川來說,比宋江寧扇他耳光還要羞辱人。
周圍的人全部都噤若寒蟬,再也沒人敢對宋江寧出言不遜。
他們再蠢也看出來了,今天的宋江寧非常反常,反常的不像正常人,像......像精神病。
她不會是在長期的欺辱中,精神不正常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他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和精神病是沒有道理可講了,一旦激怒了她,她對他們做出更加不理智的行為怎么辦?
屆時,他們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都沒處說理去。
在場眾人一個個跟貓似的,縮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眼睜睜看著宋江寧抓著傅陵川的頭發,把他整顆頭摁進了蛋糕里。
“這么喜歡吃蛋糕,我今天就讓你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