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進了急救室。
我的傷口簡單包扎過后,護士就滿臉不悅得看著我。
“你就是那個搶貧困生資源的女孩吧?”
“心靈丑再怎么整容都沒用,以后多走點正路。”
我一直沉默。
直到醫生出來沖我搖了搖頭。
“患者的情況不好,渾身粉碎性骨折。”
“在地上的時候還移動過,骨頭戳傷了脾臟,現在處于植物人狀態......”
我啞著嗓子一句話說不出來。
幾個記者突然闖進病房,把醫生趕了出去。
“林同學,你偷保送名額的事是真的嗎?”
“利用你父親的身份作威作福,霸凌同學,你父親在天上會怎么想?”
閃光燈打在我臉上,我不受控制地閉上眼睛。
卻被幾個記者強行把話筒湊到耳邊,電流聲讓我一陣耳鳴。
“我沒有......”
我苦澀地說。
“我父親真的是一等功,我只是用了他給我的資格做了一次祛疤手術,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一個前排的記者冷笑:
“林同學,我都聽你的同班同學說了。”
“你父親去年是因為招嫖被抓后跳樓***的,你媽那天送你去醫院做的車,不是她這個級別的公司老板買得起的。”
“當小三的媽,招嫖的爹,你還敢好意思叫什么一等功!”
我猛得抬起頭,發瘋一般沖著記者嘶吼:
“才不是!我爸是為了救人犧牲的!”
“我家的每筆錢都來得堂堂正正!你到底要我怎么證明!”
記者笑了。
“林同學,你沒有證據。”
“我們做新聞學的,可從來不會無憑無據污蔑人。”
“你敢說你父親是因為什么事情犧牲的嗎?”
我頓時瞪大了雙眼。
他知道我不能說父親的事。
而全班所有人里,知道我父親為什么犧牲的。
只有陳向陽!
這個畜生!
我渾身發冷,抑制不住地干嘔。
記者嘆了口氣:
“林同學,不是你的東西你不應該要,如果當時你沒有占貧困同學的保送名額,哪里來的后續的事。”
我現在哪里還不明白。
眼淚順著臉頰滲進傷口里,火辣辣得疼。
“憑什么?”
我低聲開口。
“憑什么我母親生死未卜,我被他們毀了容,而我只是靠我爸爸的犧牲換來一次免費醫療卻要被宋巧這么折磨?”
記者皺著眉頭關上相機。
“林同學,話不能亂說。”
“宋同學一個貧困生,你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剛才被擠出去的醫生又走了進來,把記者轟了出去。
“同學,你母親的手術費需要三十萬,麻煩你繳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聯系母親公司的合伙人。
可是沒人接。
我的事在網上擴散開來,一切曾經受我父親生前恩惠的人,居然通通不敢跟我聯系。
一時間求助無門。
母親的傷勢拖不得,軍區醫院距離這邊有八個小時的車程,完全來不及。
我咬了咬牙,說道:
“醫生,我媽手上有個金鐲子,是我父親送她的結婚禮物,你把鐲子給我,我送去金店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