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萱野的話,就如巴掌狠狠打在了慕星河的臉上。
一時間,周遭的幾名老師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慕星河僵在原地,喉嚨卻像是卡了刀子,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而一旁的馮娟華看夠了戲,站了出來:“萱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弟妹想要面子也是人之常情,你別讓她下不來臺。”
聽見這話,枕萱野的臉色好轉(zhuǎn)了些,卻還是冷冷看了慕星河一眼:“那也不該說謊,簡直敗壞人民教師的名聲!”
慕星河心口一震,呼吸都覺得痛。
她望向枕萱野的眼眶泛了紅:“對,我是說謊了,可那還不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送我禮物?”
“枕萱野,難道你要我跟大家說,你去一趟港城,只記得給你的嫂子帶禮物,而我這個當妻子的卻什么都沒有嗎?”
她字字泣訴,壓抑許久的委屈也在這刻傾瀉。
這還是慕星河第一次露出這樣的一面。
枕萱野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慌,隨后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禮盒遞過來:“我沒忘記你的生日,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還沒來得及給你。”
這話一出,很快有人出面來打圓場:“原來是誤會,慕老師,你趕緊看看枕團長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慕星河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確實是失態(tài)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還是接過禮盒打開。
可里面只是一個普通的頭巾。
比起馮娟華的絲巾,不知道差多了多少。
這一遭,簡直是又一個巴掌打了慕星河的臉。
對比之下,她剛剛的傾訴,更顯可笑。
就連剛剛打圓場的老師,一時也沒了話。
只有馮娟華眼里的笑意幾乎無法掩飾:“哎呦!我看這頭巾才是實用的,不像我這個,中看不中用,馬上就到風沙天了,弟妹騎車來學校的路上可少不了這頭巾,萱野實在是貼心!”
而一旁的枕萱野神色如常,顯然認為馮娟華說到了他心坎里。
慕星河再沒有了任何辯駁的心思。
“好,謝謝,我先去上課了。”
說完,她將頭巾盒隨手放在桌上,拿起教案就離開。
可走出辦公室沒多遠。
枕萱野卻追了上來,他擰眉拉住她:“你不喜歡那禮物,我回頭也給你買條貴的就是了!畢竟嫂子馬上就要走了,你何必跟她計較這么多?”
他這句話,一下點醒了慕星河。
是啊,自己反正馬上就要走了,何必還要計較這么多呢?
她默了片刻:“放心,以后我不會了。”
枕萱野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嘆了口氣,又從懷里掏出兩張電影票來。
“你別鬧脾氣了,作為你生日的補償,你之前不是總說想去看嗎?我拿到了今晚最前面的票,保準你看得清楚。”
新疆都是露天電影院。
但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已經(jīng)很稀有了。
前世慕星河每次都很期望去看電影,可后來她活了那么久,也見證了國家的迅猛發(fā)展。
電影對她來說早就已經(jīng)不稀奇了。
她第一次說出了拒絕:“不了,你還是帶嫂子去看吧。”
眼見枕萱野眉頭蹙起,慕星河又補充了一句:“你剛剛也說了,嫂子馬上就走了,在新疆看電影的機會也沒幾回,你帶她去正好。”
一聽這話,枕萱野打消了疑慮,看她的眼神里帶了些欣慰:“你早這么懂事就好了,我等會帶嫂子和小寶去看電影,晚上會早點回家吃飯的。”
慕星河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晚上,她做好晚飯也沒有等枕萱野,獨自吃了飯,將他那份留在鍋里,就去寫教案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了動靜。
是枕萱野回來了。
她沒跟往常一樣上前迎他,繼續(xù)埋頭寫著教案。
可枕萱野卻來到了她面前,黑眸直勾勾盯著她開口。
“我看完電影去讓人給你爸媽寄了點補品,可我打電話給他們時,他們居然說你已經(jīng)跟我離婚了!還說你馬上就能回城了!”
“慕星河,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