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呢?!太醫!給朕找來!”嘶啞的聲音此刻猶如一只困獸,玄君漠看著懷里的人,頭一次感到無以復加的惶恐。
玉瑾,玉瑾。
你還不能死,你醒來,醒來!
你若是敢死,朕定讓你兄長為你陪葬!
太醫跌跌撞撞的跑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得知給瑾安宮這位看病,更是惶惶不安。
進去見皇上緊緊抱著那個人,趕忙道:“皇上,將娘娘放在床上!”
過了一刻,玄君漠覺得格外漫長。他甚至都不敢多看玉瑾一眼,聽著太醫處理著傷口,一塊塊被血跡深深的染透的衣服被放在銅盆里,刺痛了玄君漠的心。
良久。太醫出來。
“回皇上,瑾嬪娘娘失血過多,但是性命無礙,只是,娘娘體內有一種毒素,一直蠶食著娘娘的身體,這個毒實在罕見——老臣無能為力。”
聞言,玄君漠卻是什么也沒說,他吩咐文兒照顧好玉瑾,直接踏步離開。
玉瑾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年玄君漠還是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帶著自己逛遍了整個西池國的半國城池。
他對她溫柔的說:“瑾兒,這一生,有你陪著,都不算苦。”
緊接著,就是一片虛無。
玉瑾緩緩睜開眼,看見文兒焦急的臉,她有些恍惚,想張口說話,卻是嗓子干痛澀啞,說不出來。
緩了緩道,“水……”
文兒連忙給玉瑾倒開水,一手扶著她撐著她坐起來,“娘娘,慢些。”
玉瑾喝過水,思緒才動了起來,問文兒,“可是發生了什么?”
她對于自己的昏迷還是有印象的,只是不知后來發生了什么,身上的傷被人處理過,顯然是太醫院來人了。
文兒絮絮叨叨,把她昏睡三天里發生的事情一點點的都說了,玉瑾聽到玄君漠來看她,心里微微一緊。
他是不是,還是有一些在乎她的?冷宮
日子過得很快,這陣子玉瑾難得過的安穩。
入冬了,宮里大多分配些碳火和被褥,有新的布料也會分到各宮。
此前玄君漠來瑾安宮的事宮里都傳遍了,當下卻是不好再苛待玉瑾,有布衣局的人想討巧,便同玉瑾說:“這是陛下特意囑咐的,娘娘過目。”
三條色澤不凡的嵌絲錦棉被放在了玉瑾面前,文兒本來正高興,就見玉瑾一臉漠然,喏喏的沒說話。
玉瑾看了眼文兒,知道她的意思,只是道:“莫要做衣裳了,好生放著吧。”
不管他究竟為什么顯露出對她的關心,她也不敢再抱有幻想,同玄君漠生活的每一日如同刀尖起舞,若是行差踏錯,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