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陽光透過樹的縫隙,落在少年清雋的側臉上。
他睡得沉。
連我偷偷去勾他的手都沒發覺。
這一刻,我在考慮把照片搶過來吞下去的可能性。
「孟庭月。」
「啊?」
「解釋一下。」
我沉吟片刻,下意識抬手抓了抓腦袋,抓下了一捋頭發。
在謝疏言冰冷的目光中,我哂笑道:
「這不是……前任墻嗎?哈哈哈。我就是紀念一下——」
「哦,是嗎?」
謝疏言指著我和閨蜜的幾組合照,冰冷的聲線有了波動,「按照你的意思,你還跟女的談過?」
我咽了口唾沫,「對……對啊,我、我都談過。」
謝疏言銳利的視線仿佛要將我燒化。
我漸漸地笑不出來了,眼神四處亂瞥,就是不敢看他。
「庭月,你們——」
班長拉開廚房門,剛想說點什么,察覺到怪異僵持的氣氛,陡然住了嘴。
謝疏言沉著臉,把相框放回原位,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拎起外套往外走。
「哎,謝疏言,你干嘛去?」
「醫院有事,先走了。」
「不是,孟庭月的事還沒說完呢……謝疏言,你留下吃個飯。」
謝疏言站在玄關,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我。
似乎在等我說些什么。
可是讓他失望了。
我什么都沒說。
謝疏言發出一聲很輕很輕的諷笑:
「我一個不受待見的前任留在這,有必要嗎?」
咔噠一聲。
門關上了。
謝疏言走了。
謝疏言的離開讓氣氛沉悶了一小下。
很快這份沉悶就被班長噴香的火鍋底沖淡了。
「班長,你可以啊,這么多年手藝不減。」
班長樂呵呵地端著茶杯,對我揚揚頭:
「庭月,你別放在心上,老謝他……嗨,我改天說說他!他還能不給我老班長面子嘛!」
話落,其他同學也紛紛安慰我。
「我給他打電話時,謝疏言那邊就很忙,能來就表明了態度,他肯定會幫你的。」
「對,快吃火鍋!」
其實我倒真沒那么難受。
反而對謝疏言有種愧疚感。
在我的認知里,我和他本來就不應該有過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