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我已經人在醫院。
陸沉冷峻的臉近在咫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蘇月眠,你這顆心,倒是真會挑時候犯病。”他緩緩開口。
“見樂瑤割腕,你就用病來演一出更大的戲,想讓我愧疚?”
他冷笑一聲,俯身靠近我。
“收起你那套表演,我們的婚姻只是一份合同,我沒空陪你演這種苦情戲,更不會心疼你。”
我心里一片冰涼。
果然,我昏過去前看到他那驚惶的模樣,只是心臟驟停時產生的幻覺而已。
出院當天,我推開家門,看見了我不該看見的一幕。
樂瑤正穿著我的真絲睡袍,睡在我們的婚床上,蜷縮在陸沉的懷里。
他看見我回來,將樂瑤更緊地摟在懷里,對我說:
“樂瑤剛出院,醫生說她有嚴重的抑郁傾向,需要24小時看護。”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在我家,至少我能確保她不會再做傻事。”
他生怕我一時沖動,會沖上去繼續傷害她。
可我已經沒力氣爭辯了:“隨你。”
反正,離婚協議已經簽了,很快,這里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剛要開口,樂瑤卻拉了拉他的袖口,嗓音虛弱:“阿沉,我該吃藥了。”
她垂下眼眸,眼尾卻挑釁地掃向我,“醫生說要用40度的溫水送服,對康復很好……月眠姐,能幫我倒一杯嗎?”
陸沉轉頭看我,怒喝:“沒聽見?去倒。”
我走向客廳的吧臺,上面放滿了陸沉各種商業獎杯。
“水還沒好嗎?”樂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沒有理她,她突然跑過來,把其中一個水晶獎杯狠狠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后,她猛地抓住我的手,狠狠按向那鋒利無比的水晶底座!
“啊——!”
我慘叫出聲,劇痛如電流竄遍全身,鮮血瞬間涌出。
我抽出手時,手掌已被割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樂瑤迅速撿起一小塊碎片,在小臂上輕劃一道。
然后踉蹌著跌坐在地,眼眶瞬間泛紅。
“怎么回事?”陸沉聞聲趕來。
樂瑤立刻哭出聲:“都怪我,我不該讓月眠姐幫我倒水的……不然她也不會生氣,故意砸了你的獎杯,還用碎片來劃我……”
陸沉的臉瞬間沉下來,幾步沖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受傷的手腕。
“你瘋了是不是?!”
我疼得渾身發抖,舉起那只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手。
“陸沉!是她自己做的!”
我死死盯著陸沉。
“客廳里,布滿了監控……一查,就知真假!”
“不必查。”他冷聲打斷,“我相信樂瑤。”
我感覺我的心被一輛大卡車撞飛,被撞的支離破碎。
“蘇月眠,你真是死不悔改。”陸沉的聲音淬著寒毒,他眼神一掃,死死按住了我另一只完好的手!
“不——!陸沉!你會后悔的!!”
我的尖叫被淹沒在骨肉與水晶摩擦聲響中。
劇烈的灼痛讓我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