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到了結婚前我爸媽給我們買的婚房里。
這里是我和齊萱最早生活的地方。
后來公司有了起色,我們才換了地方。
可在我心里,我還是更加喜歡這里。
我洗了澡,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覺。
我本以為我會睡不著,卻不想我睡得很好。
一個久違的,難得的好覺。
次日睜眼,我收拾好自己準備出門。
一開門就發現有什么東西靠著門倒了下來。
我連忙避開,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齊萱,想來她也知道我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這里了。
看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在門口蹲了一晚。
齊萱這一摔也摔醒了,她連忙爬起身,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阿程,你起來了啊,吃早餐了嗎?要是沒吃我現在給你做。”
我蹙眉看著她,她臉上的妝早就花了,眼窩下的青黑也很明顯。
“不用了,既然你人就在這里,那我們直接去民政局。”
說著,我抬腳邁步離開。
出門后發現齊萱還流著眼淚站在原地。
“阿程,我錯了,我們不去民政局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又開始車轱轆似的來回說那幾句話。
我就靜靜地看著她,她對上我的視線,心虛地低下頭。
“你確定不去嗎?”我問她。
齊萱微微一怔,隨即重重點頭。
“我們都不去,我們好好地!”
我輕輕嗯了聲,轉身回去,拿好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直接出門。
齊萱連忙追了上來,剛靠近就聽到我正在打電話。
電話里,我對律師說道,“麻煩你直接***吧,后面的流程就交給你了。”
說罷,我掛了電話。
我早就知道齊萱不會乖乖配合我去民政局協議離婚。
但我總想得能好聚好散,不要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
現在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
一聽這話,齊萱立馬急了。
她連忙追上來抓住的手,懇求道,“阿程,你不能這么對我。”
“我們七年的感情,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你真的能割舍得下嗎?”
我看著她卑微乞求的模樣,心也跟著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她是不是知道我很難割舍掉這七年的感情,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出軌,甚至把人帶到了家里。
原來被偏愛的人,真的有底氣肆意妄為。
我閉上眼壓下心里的痛,再次睜眼時眼里一片清明。
“很痛,割舍掉我們這七年的感情,猶如割舍一半的自己。”
“齊萱,真的很疼,但我不后悔。”
說罷,我甩開她的手,拉著行李箱起來。
身后,傳來齊萱壓抑痛苦的哭聲。
離開后我徑直去了機場。
結婚前,我和齊萱約好,每年都要抽出時間去旅游,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可最后都被忙碌的工作和生活填充得找不出多余的時間。
現在,我終于有時間可以去看看這個世界了,哪怕只有我一個人。
我在云南喂海鷗的時候,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他告訴我第一次***開庭已經結束了。
因為齊萱堅持不離婚,說我們之間還有感情,所以法官判了不離。
對于這個結果我沒有絲毫的意外。
齊萱以為只要拖著不離婚,等我消氣了,我們就能回到過去那般模樣。
可她不會知道,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我們要離婚的事情沒有隱瞞,我爸媽和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了。
我媽給我打來電話,問我還好嗎。
我笑著說沒事。
其實我媽是有些不喜歡齊萱的。
因為齊萱太倔強了,而且結婚多年還不愿意懷孕。
而我恰好相反。
曾經的我,喜歡的就是齊萱身上那股子不服輸,什么都敢沖敢闖的勁。
至于孩子,確實是齊萱提議的先不考慮。
她的遭遇和經歷讓她有些排斥生育,她總覺得在她沒有足夠的資本之前,她不敢懷孕生孩子。
她怕自己沒本事,會讓孩子過上像她那樣的生活。
我心疼她,所以也愿意遷就她。
可我沒想到我對她的心疼遷就,換來的是她背著我懷上別人的孩子。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些照片中,有拍到齊萱和耿易去醫院做產檢的照片。
照片里的齊萱笑得那樣溫柔幸福。
那樣的神情和目光,是我從未見過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