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萱的幾個好姐妹以及共同好友輪番給我打電話發消息,希望我能原諒齊萱。
她們說的話大差不差,意思無非就是很多年的感情了,就這么輕易放棄不覺得太可惜嗎?
還有拿利益說事的,說我當初那么愛齊萱,愿意把所有的財產都放到她的名下,要是離婚了,那多虧啊。
還有說齊萱已經把耿易趕走了,就連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掉了。
說齊萱小時候應該營養跟不上,身體底子不好,打了這一胎以后很難有孕了,對身體有極大的虧損。
可即便如此,齊萱還是義無反顧地打掉了孩子,只為了讓我看到她的態度,求我再給她一次機會。
……
她們說了好多,好像真的在為我,為我們這段多年的感情考慮。
我面無表情地看完,最后全部刪除拉黑。
我和齊萱在一起七年,我很了解她,她也很了解我。
我愛她時轟轟烈烈,甘愿付出一切;
可當我不愛她時,那便是她跪著求我,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所以感情沒了,她只能拿利益來誘哄我。
因為我也知道,她愛財如命。
她愿意拿錢求我原諒,說明她真的知道錯了。
我怪就怪在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了,對于對方的把戲一眼看穿。
我和她,好像在固執地和另一個自己較勁。
當初她沒錢的時候,我都愿意把所有的錢給她。
她為什么覺得在有錢后,我還會因為錢而回頭呢。
我有自己的本事,有大把的時間從頭再來。
所以她的誘哄,只是一場雙方皆知答案的鬧劇。
我在外面玩了半年。
這半年的時間里,我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不同的風景,感受了很多不同的人文氣息…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
世界這么大,我卻還在和她爭執一段感情的最終結局。
半年過去了,第二次開庭開始了。
我本以為這次打官司還會費一番功夫,卻不想齊萱愿意協商離婚了。
但她有要求,必須見到我本人。
我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
時隔半年,我再次見到齊萱時也是愣了一下。
沒辦法,短短半年時間,齊萱的變化太大了。
曾經的她膚白貌美,氣場強大,渾身上下透露著上位者的氣息。
可現在…她精神萎靡,臉色蠟黃,頭發也剪短了。
要不是確定她就是齊萱,我都不敢相信齊萱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看到我來,齊萱陰郁的眼中透出一絲光亮。
她艱難地擠出一個笑,“你來了啊,最近過得好嗎?”
我反唇相譏,“你看我這模樣像過得不好的樣子嗎?”
聞言,她仔細打量了我一番,最后長舒一口氣。
“過得好就好,”她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離開我,你依舊生活得很好。”
“當然,我本就是能過好自己的人。”
“是啊,你是能過好自己的人。”
她低聲重復著我的話,突然哭了,“可我不行,離開你我什么都做不好。”
“程渡,我是不是很蠢很廢物。”
聞言,我微微蹙眉,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說要不要回答。
齊萱是笨蛋是廢物嗎?
答案當然不是,她能抓住所有的機會向上爬,在商場上的眼光毒辣犀利,能精準地看向市場變動的方向和節奏。
她能撐起一個上千人的大公司,又怎么會是個廢物呢。
可若說她不是,他這么聰明厲害的人,又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我只覺得很唏噓。